明日晌午船隊就出發,一早有一些事要處理,我起的會比較早,事情處理完我就不回來了,我會在靠岸的第二艘船上等你,直到你來。累就快睡吧。”
聲音壓低:“我就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
翌日。
蘇誡如昨夜所言,朝陽初露便起了。
嘩嘩啦啦櫛濯畢。
一開門,尚有幾分昏暗的廊道裡乍然見一抹黑影立在不遠。
蘇誡警惕地瞄了黑影兩眼,見對方一襲白衣外披著黯色長袍;
一頂黑紗冪籬將容貌全然籠罩;
其身姿倩魅;
瑩白若雪玉手一隻扶著搭在肩上的包袱,一隻握著柄黑鞘的長劍。
不經意還以為是攜“誅蘇令”提劍來殺的江湖俠士。
但眨眼,他就嗅見了對方的身份——形容俠士的倩魅黑影即是雲渡。
蘇誡拉上門:“怎麼不多睡會兒?這麼早起。”
雲渡當先往前走,淡漠道:“你們這些當官的人規矩多,層級複雜,我不想與他們費舌,你先將我帶到船上去,我等你回來。”
音色隱透一絲喑啞。
蘇誡心尖微搐,憐愛。
但見她最終還是走上了他鋪墊的道路,心中則又一喜。
眼底青黑神態疲倦的一雙鳳眸撲扇一下,瞬間變得精光熠熠。
昨晚隔壁間啜泣聲斷斷續續響了半夜,心疼得他一夜沒睡,生怕情緒激動的她連夜潛走。
他又不敢過去安慰——當時情況,他的出現極有可能會惡化事態,逼得她沒有思考的餘地,沒有退路緩解,拔劍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