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依照他最近的言談舉止來看,他並不膽懼傷、死。
能讓這個敢與雄峰比肩而擎天,有勇有謀且思想瘋狂的男人含淚欲碎的,似乎只有一個她。
這個不說絕好,但絕對痴情的男人,她不忍心去傷害。
最終,雲渡道:“當然沒有了。我哪裡有什麼男人!你看我很閑是嘛,真是!”
蘇誡道:“看著也不忙吶。”在奓毛的老虎眼皮子底下上躥下跳。
雲渡一噎,目射冷光:“蘇承諫——”
“唉。”應得自然,乖巧。
“……”雲渡嘴角抽抽,胸口梗了梗。
容他再蹦這一下?
容不下。
雲渡於是將他大名在齒間嚼了嚼,吐出:“蘇誡!”
低低的女聲帶著殺意,蘇誡立馬把訕色藏回,默不作聲,乖若一條家犬。
雲渡施施然,“這些年我活著的至要目的就是殺……你,誅無德暴君。”
“當然,我現在及以後都不會殺你了。至於夏臨頊……”
提到酒色果腹的暴君,雲渡心中迅即一黯,目色跟著變得狠戾。
目色一閃,斜乜向蠢蠢欲動的“乖犬”,口氣十分不悅地埋怨,“怎麼哪裡都有你作怪!!!”
蘇誡漂亮的鳳眸懵懂地眨巴眨巴,“我?”
“你!”雲渡聲音冷洌,不高不興地道,“我明明有機會除了他的,你多管閑事什麼?!幾兩骨頭幾斤血,就想謀天下!真是把你能耐壞了!”
蘇誡訥訥:“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雲渡白眼一翻,無奈地嘆息,“我兩姓至親,十餘府,上千人,皆無辜喪命暴君令下,冤無處鳴已是至恨,仇,你還不讓我報!”
“一句大道重整,一句萬民有安,便將我所有心血散盡風裡,你真的……委實叫我難做!”
“你……真是我三生罪孽結下的……”及時打住,轉在心裡說出“剋星”。
“驚天地泣鬼神的情緣?”蘇誡俊目含笑,接她言而又止的話問。
其實,從她憤憤不平的表情,以及罪孽二字,他很清楚她想說的是什麼。
只他故意裝作不知罷了。
畢竟有些事,有些話,甚至有些可察見的臉色,只需在心裡明白,挑破了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