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日,金烏懸極,螓唱喜。
宜嫁娶,宜祭祀。
蘇誡與池慕正是於此日在眾人的見證下正式結為夫婦。
池胤以池府家主身份送嫁,江湖上眾門派代表、琅琊雲氏諸親、與莊主有往來的南武權貴、富賈前來隨禮。
東曦山莊眾長老、眾司主以及部分門徒共同祝福。
若非西河郡地域有限,全東曦山莊的人都想來撐莊主的場,狠狠壓蘇家一頭,好叫姑奶奶一輩子不受委屈。
因為她有大半個江湖撐腰。
蘇家這邊也不弱,門檻也幾欲才踩破:
除卻殮星谷問思歸張揚來賀,蘇誡教授過的學生在知道他事跡後幾乎都親自前來祝賀,人約三百。
這都沒算蘇家祖輩和父輩的故交和所培育出來的學子們。
若算起來,十本賬冊都記不完。
等到禮成之後,南武新帝鐘離與燊贈送的一方松竹明月螺鈿折屏,和一方千裡江山蘇繡座屏姍姍來遲。
沒有溫情的賀詞,如他性情冷峻。
雲渡和蘇誡看見那兩方屏風時,不約而同地對望了一眼,眼神交流。
互傳資訊是:離送的這兩方精美貴重的畫屏算得上是國寶級別了,不可能是送給“討厭”的蘇誡的。
松竹明月乍一看很像天獄山某處的景,千裡江山又暗喻著什麼。
他知道蘇誡就是公子了?
去求賢儒們為蘇誡正名的時候,雲渡一個字也沒有說世上有個竹月深,竹月深有各具才能的俊傑遍佈各地,是為蘇誡謀大業的暗探。
他能成大事,收羅情報的眾傑功不可沒。
目前知道蘇誡是竹月深宮主的圈外人,除卻最早知曉的問思歸,池胤是第一個。
此事不是淵說的,是雲渡去求池胤持雲公玉佩來為蘇誡說話之時告訴他的。
池胤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氣得冷笑,說蘇誡就是個混賬,他是有多看不起姐弟倆的品性和能力,居然瞞了他們那麼多事,還私自計劃他們的人生。
簡直可惡。
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