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璋握住她的手,將臉湊了過去,就在她的眼前,問道:“夫人是不是擔心了?”
擔心了嗎?
薛玉棠唇瓣抿了抿,“沒有。”
她抽回手來,胡亂地將藥瓶放回醫箱。
顧如璋看著他,追問道:“那適才拉著我的手,是為何?”
他刨根問底,非要從她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薛玉棠被他牽起手來,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清楚地感受到他心髒的跳動,顧如璋說道:“那時,夫人的心跳有些快,怦怦怦怦。”
“怦怦。”他說著,握住她的手緊了幾分,貼在心口。
繾綣的眸子看向她,薛玉棠呼吸一凝,眼神閃爍著躲避,垂眸用力抽回她的手,有些慌張地朝屋外喚了一聲,讓丫鬟進屋伺候梳洗。
顧如璋唇角輕輕揚起,沒再逼著她要結果。
逼太緊,適得其反。
掌中還留著她的氣息,顧如璋指腹摩挲,看著她跟素琴去了一旁穿衣。
天邊陰雲密佈,灰暗渾濁,厚重的雲層遮了光線蒼白的太陽,朔風呼嘯,不一會兒便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窗戶半開,顧如璋立在窗邊,看著飄揚的雪花,益州錦城難見雪景,是以薛玉棠很喜歡下雪,他眸光流轉,望向榻邊捧著暖手爐的女子。
“下雪了,夫人來賞雪。”顧如璋淡聲說道,長大後還從未與她一起賞過雪。
薛玉棠望過去,雪花紛紛揚揚飄落,有下大的趨勢,照此下去,不過一個時辰,外面便會積一層薄雪。
她心癢癢,比起賞雪,更想出去玩雪,但身子笨重,肚子裡還有小娃娃,馬虎不得,倘若腳滑摔倒,後果不堪設想。
薛玉棠起身,放在暖手爐,還沒走到窗邊,男人便自然地朝她神來手,握住她的手,拉到身旁。
兩人並排著站在窗邊,郎才女貌,似一對璧人。
窗外滿天雪花飄落,雜亂地落到盛開的臘梅小花。
薛玉棠的手被男人握住,並不覺得涼,掌心甚至還被捂出了汗。
寒風過境,薛玉棠忽然打了個噴嚏,顧如璋將窗戶合上一些,擋了些寒風。
“還是披件披風吧。”
顧如璋說著去架子上取下她的紅色披風,披在她肩膀,她伸手攏了攏,毛絨絨的領子下,是一張溫婉豔麗的臉,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薛玉棠避開他的目光,轉眸看向窗外地雪靜。
大抵是站久了,腰背有些酸,薛玉棠的手扶著後腰,顧如璋瞧見,長臂一伸,環住她的腰,低頭湊近問道:“不舒服?”
薛玉棠點點頭,小聲道:“酸|脹,不舒服。”
顧如璋揉了揉她的腰,帶著她回了榻上坐,男人連坐也要坐在她身邊,手上也沒閑著,給她揉著腰,緩解不適。
屋外的雪下大了,簌簌落下,不消片刻便壓彎了樹枝,咔嚓一聲,枯枝被壓斷,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