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子宴離京的第四個月,她開始盼著對方回來。
她真的在家廟裡呆怕了。
每天見到鳴劍時,都會問一遍,陸子宴有沒有傳信回來,他什麼時候回京。
只是每次的答案都讓人失望。
她始終記得他的話,等著他來接她出去。
可最後,家廟大門開啟,來接她出去的卻是鳴劍。
或許不應該說接,應該是放。
放她出去的是鳴劍。
陸子宴回來了,但他並沒有來接她。
她回到了韶光院,幾月沒住人,好像連灑掃的僕婢們都消極怠工,院中的花花草草無人修剪照料,這裡更荒涼了。
秋風冰涼,景色更是蕭條,可她心裡卻燃起了熊熊烈火,謝晚凝在韶光院等了三天,還是沒等到陸子宴光臨。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正同往日一般對著幅畫作填詞的恬靜姑娘忽然間猛地摔了手裡的筆,再也熬不下去了。
心裡的怒火壓抑到了極致,燒心撓肺,再不發洩出來就要憋死的程度。
嫁進來快兩年的時間裡,第一次不在乖乖聽話,乖乖等下去。
不顧陸家婦人不許邁足前院的規矩,直接去了陸子宴書房。
這個未嫁進來前,她尚且能進得去,可嫁進來後卻被後宅婦人不許入前院的規矩禁錮著,再沒踏足過的地方。
一股邪火推著她,不要在乖乖等下去,她可以主動去問他要解釋。
一定得要個解釋!
憑什麼,憑什麼這麼消耗她的心意,玩弄她的感情,她的期待。
陸子宴的書房很大,分前廳和後殿,她在前廳就被攔住了路。
“讓開!”
鳴劍面露難色:“夫人請回吧,侯爺……”
“我既然來了,今天就一定要見到他。”謝晚凝神情冰冷,“他人呢?”
“……夫人稍待。”
鳴劍轉身進了內殿,等了許久再出來時,面色更是難看。
他道:“侯爺說,誰也不見。”
……誰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