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現在的實力,強留不下她。
他倒是想直接一槍挑了那個病秧子,可他還有理智,理智告訴他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
“你還會允許他碰你嗎?”
陰冷的聲音自耳邊傳來,謝晚凝真是脊背發涼,汗毛直豎。
“算了,不用說了。”大概知道她說不出什麼動聽的話來,陸子宴低笑了聲,一手握住她的腰,親吻耳垂的唇緩慢下滑,落到她的頸側,叼住了一塊軟肉……
“你別這樣!”謝晚凝慌忙偏頭躲開,伸手捂住那一塊地方。
陸子宴停下動作,慢條斯理道:“那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讓我在你身上留幾個印,要麼你親親我。”
說著,他偏著頭對著她輕輕一笑,“你從來都沒主動親過我。”
話語間的酸意,謝晚凝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牙都被酸倒,咬牙道:“如果我都不選呢?你是不是又要來強的?”
此話一出,室內再度安靜下來。
昏暗的燭火下,陸子宴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一動不動,並沒有如他所說,動嘴開啃。
良久,他深吸口氣,松開手,後退幾步,定定的看著面前這個倔強狠心的姑娘,道:“快點走,別讓我後悔。”
謝晚凝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立即大步朝門口走去。
路過他時,手腕又被再度扣住,以為他又在耍自己,謝晚凝正要破口大罵,肩上就是一重,寬厚的大氅將她裹住。
陸子宴伸手繫好氅衣的系帶,又幫她戴好帽子,認認真真將她從頭遮到腳,最後,扯下她腰間壓裙裾的白玉給自己繫上,又把自己腰間的墨玉換了過去。
如此一番後,還沖著她淺淡一笑,道:“年禮。”
他們之間,每一年都會互送年禮,這些年來從無例外。
謝晚凝最後看了眼自己的玉佩,轉身快步離開。
陸子宴沒有相送,他在燭光不算明亮的屋內,靜靜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動不動的站著。
房門開啟,門外正準備繼續敲門的鳴劍趕緊收住手勢,謝晚凝道:“帶我出去。”
這裡是軍營,她前幾年倒也來過幾次,但那是緊跟陸子宴身邊,從沒自己活動過,現在又是夜晚,根本不認識出去的路。
鳴劍回身看了眼室內,收到指令後,當即打了個手勢,“隨我來。”
寒冬臘月的軍營,透著幾分冰冷肅穆,一路上遇見幾支出來執勤的小隊,見到鳴劍都是拱手行禮,對他身後裹著主將大氅的身影視若無睹。
一路順順當當走了出來,到了最外沿設立的哨崗旁,謝晚凝看見遠處一架融入黑夜中的馬車,就聽旁邊的人道:“有一句話,屬下實在不吐不快。”
不待謝晚凝說話,鳴劍繼續道:“我家世子尚未及冠便是聞名於天下的少年英雄,文韜武略樣樣出色,腳踏淩雲志,無高不可攀,究竟比裴家那人差在哪裡,叫您用那樣折辱人的方式迫不及待甩開他。”
謝晚凝腳步微滯,一時竟然有些被問住了。
這不僅僅是鳴劍的不解,或許整個京城真正瞭解陸子宴的人,都會對她的選擇不解吧。
在外人看來,陸子宴所做的錯事,不過就是帶回來一個外室罷了。
他們十幾年一起長大的感情,豈會不如一個外室重要,連賤妾都不如的外室,也值得她如此上綱上線?
況且她提出退親後,陸家也做出了退讓,願意遣散外室,而她卻堅持退親,如此決絕另嫁他人,一點迴旋的餘地都不給兩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