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緲吸了口氣,遲疑著抬頭看向他頭頂。
黑化值如同他敲下的字母,穩定增長中——
頓時兩眼一黑。
察覺到她的注視,遲斐這才慢慢抬起落在落在鍵盤上的手指,頓了頓,默默按下刪除鍵。
講臺上,老師還在源源不斷的輸出內容,可遲斐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他試圖修改筆記,卻發現根本無從下手。
湧向心髒的血液流速遲緩,他的手因為缺血似乎都在發抖。
一股煩躁的情緒不知從何而來,短短幾秒鐘就已經蔓延至四肢百骸,宛如荊棘,死死纏繞,不停地包裹著他的身軀,擠壓他的器官,掠奪他的呼吸。
冷汗悄無聲息的滑落,他臉頰蒼白,呼吸變得急促不安。
顧緲沒有發覺,她還在懊惱剛剛自己說錯了話,好不容易降下去的黑化值,這會兒又漲回來了。
那她不是白被強吻了嗎?
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按理說,她現在應該好好哄一鬨遲斐,可她不想。
但是不這麼做,她怕局面無法挽回。
哎,顧緲重重嘆了口氣。
這幫太子爺真難伺候,一句話說錯就和她急眼。
有時候真想就這麼算了。
與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馬。
與其討好男主,不如去非洲挖井。
這邊顧緲正感嘆著人生,旁邊一聲悶響傳來。
一時間,教室內所有人都朝她這一排看了過來。
老師也停下了講課,皺著眉扶了扶鏡框,“怎麼回事?”
顧緲也懵逼,往旁邊一看,才發現遲斐臉色刷白,搖搖晃晃著站起身,“抱歉老師,我不太舒服,需要去一趟校醫室。”
“好好好。他旁邊的同學搭把手,快送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