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祁聿歪頭,“這裡這麼大,只能你躺,我不行?”
“你可以去那邊。”
“不行,那邊不舒服。”
她懶得糾纏,起身走到遠處,躺下。
閉上眼睛,沒多久,耳邊傳來雪花被踩中的咯吱聲,深一腳淺一腳。
他又躺在了自己旁邊。
那天後來,他們沒再聊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真的睡著了,恍惚間,頭頂的雪好像停了。
再醒過來時,她正在後院的溫室花房的躺椅上。
身邊空無一人。
只有結了一層霧氣的玻璃門上,留下了一行字。
因為時間太久了,字跡很淺。
她還是看清楚了。
雪人幫你堆好了,下次見。末尾,畫了一條歪歪扭扭像泥鰍一樣的……小魚。
“……”
又是祁聿。
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堆雪人了,明明是他自己想玩,卻還要說是幫她做的。
狠狠擦掉那行字,推開花房的玻璃門,她走出去。
地上白茫茫一片,已經看不到自己之前躺過的位置了。
痕跡早就被覆蓋住了。
環顧四周,她也沒有看到他說的雪人,也許被傭人鏟掉了。
也許,他根本沒有堆,只是在逗她玩。
她攏緊外套,悶頭往回走。
她不知道自己出來多久了,但傭人一定沒有發現她。
她還是要從後院的窗戶爬回去。
這段路不長,三四分鐘就到了。
快到達窗下時,她腳步頓住。
在二樓,她的窗戶正下方的位置,有一個大大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