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滴在肌膚上的觸感真的很難受,黏膩的,不好清理。
也不知道他一個潔癖是怎麼接受這樣的畫面的。
換做她,一定要抓狂。
夜裡。
顧敘擁住她,環住她的那隻手在她脊背上輕拍著。
可惜顧緲睡意全無。
等了等,還不見他入睡,她耐不住寂寞,和他開始聊天。
“我那天,沒有打通你的電話。你知道嗎?”
背上的手停住。
男人睜開眼睛,低頭對視間,眼底的饜足漸漸退去。
溫情消散,房間裡的氣溫驟然降低了幾個度。
“當時,真的以為他們會開槍打死我。”
“不會的。”
顧緲嗯了一聲,“後來我才知道,他們要抓活的。不過那一刻的我並不知情,感覺真的要下地獄了呢。”
顧敘想說什麼,但被她打斷了。
“其實當時真的腦子裡走馬燈一樣,我雖然很有活下去的慾望,但是我知道,我運氣一直很差。”
“子彈不長眼睛,哪怕他們只是想嚇我,也有可能會不小心打在我身上。”
“我還想過,我要是命大沒死,只是受傷了又該怎麼辦?”
“萬一殘疾了呢?”
“哎。”
說著說著,回憶起那天的場景,她開始嘆氣。
“我知道你不想聽我提到其他人,但是現在確實要提一下。”
“我之前並不懂,像是蔣清時那樣孤傲不可一世的人,在一場車禍後,為什麼會選擇自暴自棄?”
“以他的家業,他的毅力來看,他站起來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不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旁人第一時間也不會在意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