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齊醫生扶了扶眼鏡說,“我和外面那個姓祁的,是室友,但我比他大兩歲。”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要叫我一聲——”
“小舅舅。”
“!”顧緲瞳孔瞪大,“哈???”
齊醫生猜到了她的反應,欣賞了幾秒,繼續說:“不過我們很久沒有聯絡了。”
“準確來說,把我接到京市讀書的不是大姐。是祁家老爺子。包括送我出國鍍金的,也是祁家老爺子。”
“我大姐和姐夫走的很早。我想你應該也聽說過。”
“加上我父母年紀也很大了,他們在我高中的時候離開了。”
“所以我獨自在臨市無依無靠,大姐二姐都嫁到了京市。所以後來,祁家老爺子和我二姐商議過後,把我接到了京市繼續讀高中。”
“也許是天生和姓祁的犯沖,各種原因之下,我和祁聿並不對付。在我出國之後我們基本上就沒有來往了。”
“你猜,我們恢複聯系是什麼時候?”
顧緲想了想,“他幫我約你。”
男人笑著頷首。
顧緲明白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剛剛在門外他們碰面時,祁聿和這個醫生並沒有表現的很熟悉。
“實不相瞞,我還以為他接手了祁家的家業後,終於有錢了,抱著‘重金求子’的心態想要治治他那顆扭曲的心。”
“你早就覺得他有病?”
“其實最開始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我不打算接他這活兒,我對他的建議是,不如先去市醫院看看腦子。”
“我和那邊的張主任比較熟悉,上個禮拜剛喝過他家二兒子的滿月酒。看在我包了個大紅包的份兒上,張主任應該可以給我個面子,幫姓祁的插個隊提前排個手術。”
“腦子壞了比心理扭曲還是要嚴重些的。”
“你說呢?”
“……”
果然是一家人,講話一個賽一個的難聽啊。
像是在聽什麼地獄笑話,顧緲嘴角抽動了一下,“和很多潛在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相比,他正常多了。”
齊醫生學著她挑了下眉。
這動作,顧緲彷彿看到了祁聿。
分不清是基因還是心理原因,反正現在瞧著,這兩個人確實越看越像。
顧緲看著他在一張紙上劃著什麼,湊過去看,發現是一個棋盤。
棋盤上只有一顆棋子,頭戴十字架——王。
這是國際象棋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也是全域性的保護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