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漢堡紙規整了一下,然後塞入一大口到嘴裡,唇邊粘上了白色的沙拉醬。
許清平看得愣住。
說實話,她和姐姐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面了。
兩個人的年齡差有七歲,不能算是同齡人,姐姐在青春期的時候很煩當時還是個小屁孩的她,在她亦步亦趨跟在姐姐身後的時候,要不就是被姐姐不耐煩地吼開,要不就是被姐姐一把推開。
加上永遠都在吵架的父母,她一度認為自己是這個家裡最多餘的存在。
事實上,直到現在,她都是這麼認為的。
許浣溪見許清平一直沒動食物,只盯著自己。她好笑地在許清平面前揮了揮手,“怎麼了?”
許清平這才如夢初醒一樣,低頭小口小口地吃著手裡的漢堡。
“真好吃啊。”許浣溪滿足地喟嘆一聲,“你都不知道,我天天吃的東西都不是人吃的。”
許清平沒抬頭,只小聲問她:“時家...對你不好嗎?”
許浣溪知道她誤解錯了自己的意思,便道:“不是,就是我平常吃的那些東西基本上都是很清淡的,一般是按照時越的口味來。”
許清平“哦”了聲,聲音更小了。“這不還是對你不好嗎?”
這下輪到許浣溪怔住了。
她從未覺得時家對她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比起時越給他提供的那些物質條件,依著他吃一些口味清淡的飯菜連犧牲二字都算不上。
時越不在家的時候,林姨也會吩咐做飯的阿姨做些她喜歡的飯菜。
許浣溪眨了眨幹澀的眼睛。
可時越在的時候,家裡的所有傭人都會以他的意志為第一順位。而她自己似乎也從未爭取過,一個餐桌上兩份口味不同的飯菜。
口中的漢堡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她索性放下了食物到託盤上,問許清平:“你平常都喜歡做什麼呀?”
“看書。”許清平慢吞吞地答道。
許浣溪用手撐著下巴,“還有呢?”
對面的少女搖了搖頭,“只有這個。”
許浣溪想起今天在美術館周雅茹強迫她看那些畫作,又問:“你對畫畫什麼的不感興趣嗎?”
“不太。”許清平回答完後,頭一次反問她,“畫畫不是你喜歡做的事情嗎?”
原身喜歡畫畫嗎?她怎麼一點都不曾察覺到,甚至剛才在房間裡,也沒有找到畫架等痕跡。
許浣溪愈發覺得原身可能根本不像書裡寥寥幾句的扁平化人物,她的身上可以挖掘到的點還有很多。
她笑了笑,回道:“是挺喜歡的,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基本上不怎麼動筆,只偶爾去看看畫展。”
許清平毫無懷疑地點了點頭,所以她今天才會在畫展上遇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