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過了很久,又像是隻過了一瞬間。他笑了一聲,然後說:“那我陪你。”
這是讓眾人都始料不及的結果。由於他的加入,原本剛剛好可以容納四人的小圓桌顯得逼仄很多。
時越要坐在許浣溪身邊,偏偏許清平又不願讓出位置,所以最後他坐在了許浣溪與池夏的中間位置。
身側坐著個高大身影,本就對周遭事物十分敏感的池夏有些害怕。
雖然這位哥哥看起來英俊極了,如雕刻般的精緻五官簡直比電影明星還帥,但他與哥哥散發的氣場完全不同。
池夏小心翼翼地用塑膠刀切下一塊裝飾著巧克力立牌的蛋糕,輕輕地放在紙盤上,然後雙手捧著遞給坐在身邊的時越,小聲說道:“哥哥,請你吃蛋糕。”
時越淡淡掃過一眼,沒說吃也沒說不吃,讓池夏端著蛋糕的小手僵在半空中。
而在一邊屏住呼吸的許浣溪則是眼疾手快地將蛋糕接了過來,剛想打著圓場說這位哥哥不喜歡吃甜品,卻聽見身邊的人冷不丁一句道:“你餵我。”
許浣溪差點手不穩將蛋糕扔到他身上。
她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心想人家一個幾歲的孩子都沒這樣的要求,他倒是愈發過分了。
但時越不走,坐在這裡總像是一塊定時炸彈,許浣溪剛才真害怕他一個不耐煩將蛋糕扔到地上,給人家小女孩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於是在一番心理鬥爭後,她還是用叉子戳下一小塊蛋糕,伸向他的唇邊。
時越的眸色暗了暗,他一直盯著許浣溪看,然後緩緩張口,嚥下那口幾乎全是奶油的蛋糕。
然後,他伸出舌尖,上面有逐漸化開的奶油,連帶著部分舌頭都泛著白色。
他忽而舔舐了一口許浣溪手上的虎口位置。原來那上面,有許浣溪端蛋糕時不小心蹭上的奶油。
時越的舌尖鮮紅欲滴,在雪白奶油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他緩緩地、一點一點地舔舐著她的手背,動作既輕柔又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
許浣溪猛地感到一股電流自手背傳遍全身,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慄起來。理智告訴她應該迅速收回手,制止這有些越界的行為,然而此刻的她卻彷彿被某種魔力牽引,任由他繼續這親密無間的舉動。
最要命的是,他在做這一切時,一直都在盯著她看。
而她的視線全然不敢對上時越的幽黑眼眸,只能倉促地偏過頭。好在時越只吃了這一口,沒有要再讓她喂的意思。
許浣溪稍稍放鬆了些,卻在聽到時越側首問池夏問題時,心裡的一根弦又突然繃緊。
“你在哪裡上學?”
事實上,不僅是許浣溪,坐在旁邊的池秋聽見這句話時頓時身體僵硬,他看向時越,而後者正在用漫不經心的眼神掃向他們兄妹二人。
池夏沒察覺到大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乖乖答道:“我在...”
“夏夏!”池秋忽而站起身來,他和時越對視,琥珀色的雙眸中除了平日裡慣有的沉靜之外,這次還隱隱生出幾分警告之意。
時越他權勢滔天,不管他怎麼對待自己,他都認了。
但如果他要對自己的家人下手,那池秋就算是賠上這條命,也會和他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