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越手眼通天,從這件事上就可見一斑。虧她還想著刷卡才會暴露行蹤,結果在人家眼裡哪用得著廢這個勁。
一想到現在外面就有幾雙眼睛盯著自己,許浣溪真忍不住想尖叫發瘋。
饒是她臉上再平靜,握著勺子的力道卻像是要活活將盤子戳破。
“飯,不好吃嗎?”許清平察覺到她平靜面容下的扭曲,溫吞地問她。
餐廳是許清平選的,一家日式蛋包飯店。許浣溪低頭看著已經被戳得稀巴爛的蛋包飯,勉強地笑了一聲。
事已至此,只能先回到萬露的工作室內。
“其實,我住在家裡也沒關系的。”回去的路上,許清平突然道。
在搖搖晃晃的公交車後排,許浣溪正思忖著事情,聽到她說這句話時,心頭不可避免地猛縮了下。
“以後她讓我參加那些飯局,我就想辦法推掉。”“推不掉呢?”許浣溪輕聲問。
“我這個性格,他們也看不上我的。”
許清平看向許浣溪,此時姐姐的眉頭緊鎖,卻難掩她精緻的側顏輪廓。“或者,我就先住到宿舍裡。”
周雅茹最愛在外介面前維持體面高雅的形象,應該也不會去學校做出抓人的這種事情吧。
許浣溪幾乎都要動搖了,可她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接到的來自周雅茹的電話。
她倒是沒責怪兩人的不告而別,得知許清平現在仍舊和自己在一起時,她的語氣更是說不出的雀躍。
“溪溪啊,帶你妹妹多見見世面。”她客套完,然後壓低了嗓子,很直白地說出了她最想說出的話。“你妹妹和時家那個少爺年齡是不是差不多大呢?那他身邊一定有很優質的同齡人吧?”
許浣溪當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站在有些狹小的衛生間裡,從胃部湧上一股幾欲作嘔的惡心感。
到底要為什麼,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呢?
許浣溪甚至惡毒地想,既然你這麼想攀附有錢人,你自己幹嘛不去呢?
所以現在,許浣溪在聽到妹妹提出了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後,搖了搖頭。
她想過要把方舒然之前送她的那條項鏈賣掉,要知道那條項鏈的價格在大學城附近買一套一居室的小公寓應該不成問題。
最關鍵的是,她現在所有的貴重物品都在時家。買賣需要時間,她也不想再打擾萬露太久。
對於一個只認識了一天的陌生人來水,人家能願意收留她們幾天,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尤其是,她在知道時越開始出手後,很擔心他會對萬露做些什麼。如果萬露真因為自己受到什麼牽連,那她絕對會愧疚死的。
她的眼神陷入了短暫的迷茫,閉上眼睛思考著到底要怎麼為一時的沖動買單。
下午,許清平在臥室看書。
許浣溪則是在萬露的簡單指導下,進行著自己人生中第一個雕塑作品。
一般來講,新手進行雕塑都會選擇比較簡單的造型,比如說水果或者小動物之類的。
但當許浣溪告訴萬露自己想捏個人的時候,萬露的神情堪稱複雜,最後以一種“反正是第一次孩子想咋玩就讓咋玩去吧”的豁達態度同意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