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賽馬場回來以後情緒就一直怏怏不樂,時越便想著怎麼能讓她開心一點。
許浣溪撫了撫在抽痛的太陽xue,思索著出去透透氣也許會緩解許多,便應承了下來。
在她梳洗換衣的時候,時越在走廊的位置安排著什麼。
許浣溪本來以為兩人會在岸邊或者某家高層餐廳觀賞煙花,沒想到最後是登上了一艘豪華遊輪上。
遊輪緩緩駛離港口,上層的夜空籠罩著輕柔的薄雲。
第七層的露天甲板,樂隊在演奏著舒緩的曲子,侍者端著香檳穿梭在人群之間。
許浣溪站在甲板邊緣,微涼的夜風掠過她的長發,身形顯得極為單薄。
她剛才嘗試著去吃宴會廳精心準備的餐點,吃了兩口卻覺得味如嚼蠟,而自己也不是很餓,索性便說自己要出去透氣。
恰逢時越在這裡遇到了生意上有往來的港城商業巨頭,一時半會兒無法脫身,便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肩上,低聲囑託她注意不要著涼。
能在頂層甲板聚會的人非富即貴。聽他們三三兩兩地高談闊論,對於許浣溪來說無疑讓她的心情變得更差。
她俯下身,看向最底層的甲板,下面好像正在舉行著什麼雜技表演,圍了一圈的遊客。
想了想,她提起有些礙事的裙擺,從緊急出口的位置一鼓作氣地跑到了一樓。
越往下走,氣氛明顯要比上面要鬆散隨意許多。
許浣溪剛轉到甲板一樓的拐角,便聽到一陣掌聲和歡呼聲。順著聲音走去,果然有幾位身著亮麗服飾的表演者圍成一圈,表演著驚險的雜技。
她看得出神,目光隨著一位表演者高高躍起又穩穩落地。
不過她來得晚,只能站在最外圍的位置觀賞。恰逢在這個位置,聽見了在角落的講話聲。
許浣溪下意識地轉頭看去,是幾個穿著制服的船員,正圍在一起抽煙閑聊。
“你聽講未?碼頭嗰邊啲漁船好似又接咗幾單,照舊,無需實名資訊,收咗錢就咩都唔問。”
你聽說了嗎?碼頭那邊的漁船好像又接了幾單,無需實名資訊,收了錢就什麼也不問。)
“啊?仲敢咁囂張?最近唔系查得好嚴咩?”
還敢那麼囂張?最近不是查得很嚴嗎)
“嚴歸嚴啦,但總有啲人托熟人走得掉。呢啲船通常夜晚先開,直達附近啲偏遠小島,啲遊客同船主各取所需。”
嚴歸嚴,但總有人托熟人走得掉。這些船通常在晚上才開,直達附近的偏遠小島,遊客和船長各取所需。)
“嘖,呢啲船老闆真繫好大膽。”
這些船老闆真的很大膽。)
他們說的粵語,許浣溪只能聽懂一丁點兒,但從依稀的只言片語中可以捕捉到一些資訊。
無需實名資訊,偏遠小島,夜晚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