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堅定。“沒有人能抓住煙花。”
時越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幾分。
數以百發的煙火綻放到最高潮,照亮天際如晝,遊輪上響起人們的歡呼和掌聲。
而獨處一隅的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是極為靜謐。
煙花的光輝逐漸散去,四周的喧鬧漸漸趨於平靜。遊輪上的甲板恢複了夜晚的寧靜,冷風開始侵襲。
時越斂起眼底的複雜情緒,問起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我的外套呢?”
許浣溪這才察覺到肩膀處一陣空落,可能是剛才在上樓下樓的時候無意中掉到了哪裡。
她輕聲道:“好像弄丟了。”
眼見時越的臉色愈發不善,她立馬道:“不然我去給你找找?”
時越不置可否。
但許浣溪也知道,按照他那種少爺脾氣,就算找回來他也只會嫌棄外套髒了,根本不會再穿。
於是她財大氣粗地承諾,“我給你再買一件。”
“是定製的,買不到。”
許浣溪聽到他如同孩子一般賭氣的話語,思緒又飄回二人初見時的那樣。
那時候他處處針對自己,恨不得將她立刻趕出時家。
而現在,她想要逃出時家,卻逃不掉。
可惜了,時越已經很久沒有在自己面前展露出如此幼稚的一面了。
他的孩子氣,實在是一副偽裝得極為巧妙的面具,用來放鬆她的警惕心再好不過。
許浣溪唇邊銜著笑,語氣柔軟地哄道,“我會再陪你去定製一件的。”
說完,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輕輕撫了撫他的頭發,像是安撫不聽話的小狗似的。
“好不好,寶寶?”
這是一個連“寶寶”這個稱呼都在通貨膨脹的時代,許浣溪面對素未相識的網友都能面無表情地打出“寶寶,愛你”幾個字。
可時越卻在聽到這個稱呼後,臉頰在瞬間變得通紅。
他只甩下一句“進去吧,這邊冷”,便不管不顧地快步走回了宴會廳。
只留下許浣溪看著他頗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