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愣神期間,聽到秘書說:“好的,我稍後給方總回話,但是席位仍然給您保留。”
等到房間終於寂靜下來,許浣溪放下書,伸了下懶腰,狀似不經意道:“你不去?”
時越正在檔案上龍飛鳳舞地做出批註,聞言也未曾抬頭。
“你想去?”
說完,他便合上鋼筆筆蓋,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許浣溪沒有回答,只說自己餓了,先下樓等他。
因為學校那邊臨時通知有事,時越從下午開始就不見人影,甚至發了訊息說晚上也不回來。
想了又想,許浣溪最終還是潛進了時越的書房,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在桌面上發現了那張邀請函。
上面說了時間地點,只是也強調這場拍賣會不對外開放,連受邀嘉賓都需提前進行身份審核。
許浣溪咬緊下唇。
她不知道自己的通訊現在是不是處於被監聽的狀態,所以也不敢貿然去聯系方舒然。
但要是從這麼來看,要想搭上他這條線就只能透過今晚的拍賣會。
時越不在家,倒是給了她機會。
許浣溪挑了一件還算正式的禮服,想了想又放下,最終選了一件常服。
她狀若無事地走下樓,吩咐傭人備車,理由是她要給時越去送東西過去。
傭人倒是無作他想,很快便安排妥當。
到了門口,她的腳步頓住,囑託了一句:“不要告訴少爺,我是去給他送禮物,想給他一個驚喜。”
不知道這句聽起來極為拙劣的藉口到底有沒有用,但起碼她從出門到上車都一路順暢。
隨著車輛的快速駛離,城市霓虹在車窗上映出五彩斑斕的光影。
許浣溪坐在黑色轎車的後座,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上的鑽石細鏈。
一切都進展得過於順利,以至於許浣溪到現在仍覺得不怎麼真實。
也許真的是上天在襄助,她如此慶幸地想著。
車子緩緩停下,入目可見一座富麗堂皇的歐式建築。鎏金的拱門下,人群熙攘,觥籌交錯。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情,提步朝入口走去。侍者畢恭畢敬地低頭檢查她的請柬,所幸請柬上並未寫出具體人名,她得以順暢進入。
一入場,便被璀璨的燈光晃了晃眼。水晶吊燈倒映在大理石地面上,四周是頂級藝術品的展示櫃,而不遠處的大廳中央,是今晚拍賣的主場。
她將手提包內的一個精緻懷表遞給門廳處接待的人員。
這算是拍賣會中的一個環節,參與拍賣的人需提供一項拍賣品,會後進行的特別拍賣會將這些物件的所得全部捐向慈善組織。
許浣溪低垂著眼眸,刻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引人注目,同時在宴會廳內搜尋方舒然的身影。
最終還挺出乎人意料的,方舒然作為拍賣會的邀請人,居然被她在競拍區的角落發現。
他穿著低調的深色西裝,側臉沉靜,修長的手指隨意晃著一隻紅酒杯,似乎對這場拍賣興趣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