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時越最近明明看管得這麼嚴格,她還是順利從家裡出來,得以來到會場。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這麼輕易地遇見方舒然。
是時越故意放出漏洞,讓她以為自己找到了機會。
從她踏入拍賣會的那一刻,所有的行動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她的每一步掙紮,都只是按著他的劇本走向註定的結局。
她以為,只要搭上和時越作對的人,就可以增添幾分希望。但是她卻忽略了,時越已成方家股東的重要訊息。
事到如今,只能怪自己病急亂投醫,沒有步步籌謀,竟將所謂的希冀寄託在男人身上。
許浣溪的眸色已經全然冷了下去,剛想下車,瞥見了車窗外面的人。
時越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姿態,手指鬆鬆地扣著襯衫袖口,眼神平靜得可怕。
許浣溪的手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
這回可真是進退不得了。
但理智與憤怒之外,仍有一絲不甘心的意味。
許浣溪咬著牙道:“你和他到底達成了什麼條件。”
車內昏暗的光線下,方舒然的面龐半明半暗,讓人看不真切。
他想起,時越那天來找他。
沒有能比對家佔有自家超額股份更加可怖的事情。
然而時越說:“你幫我一個忙,我將方家的股份全部交還。”
方舒然默然片刻,而後道:“與她有關?”
彼時,坐在沙發上的時越用手支著太陽xue,懶洋洋道:“嗯。”
許浣溪是一隻狡猾的小狐貍,但有的時候會因為美味的乳酪而忽略周圍顯而易見的陷阱。
或者說,她不是刻意忽略,而是乳酪的誘惑太大,讓她不得不鋌而走險。
而對於抓住這只小狐貍的最好做法就是,先狠下心讓她鮮血淋漓,再帶回去精心治療。
他又不是沒有實力去造一處人工森林。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方舒然終於答應了時越。
在時越走後,他吐出一口濁氣。
他對許浣溪的喜歡的確沒有那麼純粹,夾雜著利益,野心,征服欲,以及很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因素。
但總而言之,無論怎麼欲蓋彌彰,都還是沒有那麼純粹。
在這一點上,他的確不如時越,甚至不如那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