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許清平暫時脫離生命危險。
許浣溪尚未來得及鬆下一口氣,幾位警察恰逢此時趕來瞭解情況,並向她透露出了一些資訊。
許清平身上的財物沒有絲毫損失,除了腹部被捅那一刀以外也沒有別的傷口,所以排除了搶劫和性侵的可能性。
根據排查出來的監控錄影來看,有可疑的人一直跟蹤著許清平。
因為暴雨,街面群眾極少,兇手在一處沒有監控覆蓋的巷口將許清平拖拽進去,然後很快走出,躍進正好停靠在巷口的麵包車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初步判斷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組織犯罪,更像是尋仇之類。”警察緩聲道:“你仔細想想,你妹妹平時的人際關系怎麼樣?有沒有和什麼人鬧過矛盾?”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許清平的人際關繫有多簡單,怎麼會平白無故在街上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許浣溪垂眸看著膝蓋,上面放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或許是與什麼人也曾鬧過什麼過節,但許清平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性格,從未和她提起過這些事情。
歸根結底,她與妹妹的交流與陪伴,還是太少了。
一股濃鬱的愧疚之情升騰而上,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警察看見許浣溪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臉色,心知這個時候不便再去過多打擾家屬,便站起身正色道:“我們警方這邊會加緊排查,你妹妹醒來後有什麼線索也請及時提交給我們。”
許浣溪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後,將視線集中在病床上的許清平。
據警察說,因為清平是在無人的小巷中被捅傷,她的血跡混著雨水蜿蜒而出到街面上,才被人發現送至醫院。
這樣的出血量,許浣溪不敢想象到底有多少。
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低垂的頭發遮擋住她的面容。腦中再次過濾著許清平和她提到的那些資訊,還是沒法確定周圍有什麼可疑的嫌疑人。
兇手有組織,而且專業......更像是被指使的,清平之前得罪過、又恰逢是在她準備離開的這個時段。
所有紛雜的線索讓許浣溪的目光透過發絲,依稀露出兇色。
這樣狠厲像是瘋子的手段,她只能想到一個人。
會議廳內,空氣凝滯如膠。
時越坐在會議桌最前方的位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鋼筆的鎏金紋路。
財務總監的彙報聲在他耳邊漸遠,他手中的鋼筆尖卻在紙質邊沿洇開墨點。
他盯著墨點看,直至財務總監彙報完最新的進展。
“時總?”身邊的特助輕聲提醒到第三遍時,他才驚覺滿室寂靜。
眾人都在等待著時越的指示,按照他平日裡的性格,此時的沉默只能說明他不夠滿意。
所以財務總監的年紀雖做他父親有餘,卻在背後生出了潸潸冷汗,小心地打量著他漠然的表情。
時越依舊沒有開口,他的視線有些遊離,直到手機在桌面振動的聲響在寂靜的會議廳內極為響亮。
這間會議廳內,敢在開會時間不開啟手機靜音的,只有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