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姝的背後是陳家,雖然陳家和時越並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但陳霖安和方舒然的關系只好是有目共睹的,兩家的合作也極為密切。
順著這條線讓陳家倒臺,對於方舒然來說一定是重創。
然而,時越很久都沒回答,良久後終於抿唇道:“你是這麼想的?”
說完,他的指尖插進許浣溪後顱的發絲中,有些強迫許浣溪和她直視的意味。
時越生氣的表現一向外露,而這次,他像是竭力在壓住火氣。
“許浣溪。”他低聲喚她的名字,嗓音低啞。
“我幫你,是因為你要做的事情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扛。”他緩緩開口,語氣已經壓回平靜。
“那些我該收拾的人,什麼時候動都行。如果只是為了動他們,我可以有千萬種辦法,但我不願意把你的事和這些算計攪在一起。”
割斷陳家的資金鏈,是想要讓陳落姝陷入孤立無援的餘地,這樣才能讓她感受到徹骨的絕望。
如果按照他一貫的做事方法,想要利用這件事打垮陳家和方舒然的話,那他會用保下陳落姝作為籌碼,逼陳家倒戈,成為他對付方舒然的一把利刃。
他頓了頓,輕聲道:“我幫你,不是因為順手,而是因為你開口了。”
不,甚至不用開口。
許浣溪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已經肝腦塗地願意幫她忙前忙後了。
空氣安靜了片刻,許浣溪和他始終對視著,才終於發現了他深藏著的不易察覺的受傷和委屈。
時越松開了手,甚至連身子也不再和許浣溪貼近了。
他靠著椅背,側臉藏在陰影裡,肩膀緊繃著,像是受傷了卻不肯喊疼的倔強小獸。
破天荒的,許浣溪的心忽然有點軟了。
“我沒那個意思。”她輕聲開口,語調比剛才的問話要柔和一些。
可時越不理她,甚至連座椅都慢慢挪遠了些。
許浣溪微嘆口氣,怎麼感覺之前那種哄孩子的生活又回來了呢?
她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很輕。
“好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
時越抱著臂沒動,隱沒在陰影處的唇角卻微不可察地勾起一個極小的弧度。
許浣溪又靠近了些,和他剛才靠近自己的動作如出一轍,語氣中帶著自己都不曾發覺的低哄。
“你不是最不愛解釋的人嘛,現在還這樣地解釋一通,感覺你比我還委屈。”
時越終於偏過頭,表情執拗,“因為你不信我。”
許浣溪難得哽了一下。
看看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不信他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