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來鮮去的大股東要移民走人,二三兩個小股東不願意接盤,還想趕在大股東走之前把手裡的股份變現。三個人一折騰,企業就做不好了。
首先是供貨商害怕收不到款,基本停止供貨,給的折扣也沒有了;然後是加盟的,像蕭壑這樣的分銷商,沒了價格優勢,又供不上菜,客戶抱怨投訴還有欠著錢的幹脆不給錢!撐不過半個月,就有人要鬧事了。
蕭壑這次很清醒,他想等著三家鬧出個結果或事情發展到一定時候自己出手接盤,而且他自己一開始就對鮮來鮮去的經營模式心存警惕,在批發市場很注意維護和建立自己的合作夥伴,所以供貨這方面影響不大。
但是架不住人緣好啊!分銷商們上門去找三個股東要錢,非要拽著蕭壑去。蕭壑藉口送貨早上推脫了;下午大股東給蕭壑打電話——當初就是這個人立主邀請蕭壑參加的,讓他過來幫忙勸一下。
蕭壑惦記著鮮來鮮去的股份,不想和大股東鬧掰,琢磨去看一下。
結果到了就發現已經打了起來,辦公室被砸了個亂七八糟。蕭壑憑借經驗,從保潔阿姨休息室的床底下把大股東找出來。還沒說話呢,警察來了。
現場亂糟糟的,大股東也跑到警察跟前求抱抱。警察一看,喲,中間還戳著一個熟人——蕭壑!走吧,一起走!
蕭壑就跟著去了派出所!
聽完前因後果,韓芯是哭笑不得。好在大股東還算明白,把蕭壑摘清楚,證明他沒參與打砸。韓芯辦手續的時候,捎帶手把大股東也跟接出來了。
大股東出門就嘆氣:“我媳婦和孩子都在國外,之前辦完老孃的喪事,我就沒心思再闖了。可是,沒想到他們居然眼界如此狹隘,放著大好的生意不做,盯著針鼻兒大的利益,非要我兌現!我是要退出出國的,怎麼可能買他們的股份!十幾年的兄弟,令人心寒啊!”
蕭壑一看,這時候必須順杆爬啊!於是,藉口壓驚,開口請大股東喝一杯。
大股東卻盯著韓芯問:“我聽警察們剛才叫你韓律師,你是律師?”
韓芯猶豫了一下,含含混混的應了一下。
大股東說:“正好,一起吧。我有些公司裡的事情想諮詢一下。”
大股東的事情並不難辦,其實另外兩個人就是不看好這一行,覺得到現在為止已經是最高值,大股東也不過是借移民跑路。大股東想著怎麼從法律上,強迫這兩人接手自己手裡的股份。
韓芯告訴他,原則上有限責任公司股權流轉是不能被禁止的。如果不同意出售股權,反對的那一方要自己購買。如果不吭聲,三十天後視為同意購買。
大股東說,問題是他們同意購買的價格太低了,我不能接受啊!
這就是不是韓芯現在可以解釋的了,大股東也知道,嘆了口氣,繼續喝酒。
藉著酒勁兒,大股東承認自己也覺得鮮來鮮去的市場已經基本飽和,新的市場開拓遇到了平靜。他們現在在南城,北城出來一家果蔬先生,就是複製他們的經營模式,發展的也不錯。再想插進去,沒什麼希望。
“如果沒有新的血液進來,這個盤子可能要崩。”大股東長長的嘆了口氣。
韓芯問:“恕我直言,我怎麼覺得有點像金字塔?”
大股東看了韓芯一眼,苦笑一下:“本來也沒想著做成那種模式,只是快速擴張的時候,資金跟不上,銀行對小微貸款支援力度就不用提了,民間的貸款利息也高,我們只有拆東牆補西牆。資金流好的時候,還行,一旦有波動——唉!”
蕭壑喝了口酒,“我倒不這麼看。你說的那個金字塔就是傳銷吧?發展下線的那種。我覺得我們這個不是。”
大股東和韓芯齊齊看向蕭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