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芯握住他的手:“蕭壑,我說真的。有個想法,我從小到現在都沒改變過:你是個好人。他們都說你會變壞,可是我不信,我相信你是個好人。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變壞!”
“嗯!你放心!他們說的都是扯淡,你說的才對!”蕭壑伸開雙臂,抱住韓芯,默默的想著一個問題:
我怎麼才能向韓芯周圍的人證明,我蕭壑——是個好人呢?
他想的很簡單:只要我證明瞭自己,以後韓芯和他就不會再這麼偷偷摸摸見不得人了。
思緒在雞飛狗跳的混戰中轉了一圈,最後卻在蕭壑懷中收了起來。溫暖的感覺讓韓芯情不自禁的偷笑一下,突然看到對面龐律師茫然的目光,趕緊解釋:“他、他也是碰上了。”
“可是以當時石尹侖的勢力,他能這樣公然對抗,就算是碰上,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看起來龐律師不打算放棄,他頓了頓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卻放鬆了面部表情笑了笑說,“咱們都是律師,作證這件事,其實是可以拒絕的。”
韓芯低頭說:“他——他沒想那麼多,就是想做個好人——讓我爸媽看看。”
龐律師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忍著笑說:“嗯,可以理解。”
去探究一個男人為什麼願意為女人或者他所愛的人犯傻的原因,是最不可描述的。這只能說明,人首先是動物性的,其次才是社會性的。當動物性的需求冒頭的時候,大腦會自動退化到不存在的狀態。
石尹侖的面子,吳菊志的死亡,黃成科的清白,這些在別人看來關乎一生的事情,到了蕭壑這裡都抵不過韓芯的微微一笑。
龐律師不過比韓芯大五歲,算了算那個時候三年前,他也才結婚不到三年,雖然是高階律師了,卻似乎沒有了蕭壑那種沖冠一怒的沖動。
“有時候還真羨慕你們。”龐律師不由感慨。
啊?韓芯茫然了,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龐律師也不解釋,搓了搓手,“可是我還有個問題,按理說作證之後,蕭壑駁了石尹侖的面子,他怎麼還去了石尹侖的企業?”
韓芯說:“石尹侖當初不許黃成科活著走出法院,結果誤傷了湯律師,當時我也在場。是蕭壑幫我們解了圍,石尹侖很不高興。他底下有個叫老方的人,帶著三五個人要去教訓一下蕭壑。結果不光被蕭壑打了,還報警把他們抓了起來。”
龐律師那時已經來到本市,但他主要是做大客戶,這些事僅有耳聞,詳情並不瞭解。聽韓芯一說,立刻露出興致勃勃的樣子,洗耳恭聽。
韓芯一看,把準備好的說辭又砍下去一大半。
比如,打架的是蕭壑,報警的卻是韓芯……
黃成科反殺的案子被退回補充偵查以後,蕭壑作為現場的目擊證人之一曾經被叫去問話。
這一次警察的詢問更加的仔細。蕭壑還是在部隊的時候跟著開大會,學習過憲法之類的。退伍後就直接放羊,除了被老孃關禁閉時看兩眼書,其他時候手機都懶得看。但是基於直覺,他在之前的問話裡對很多過於細節的事情也含含糊糊,推說記不清了翻過去。
“我和你們說這些,有用麼?”蕭壑問警官。
“問你自然是為了查清事實,你說有用沒用?”
“要是你在法庭上用了我提供的這些東西,會不會提我的名字?”
證人拒絕出庭作證是常有的事情,好在刑事案件作證是一種義務,在兩者之間往往會以證言為主,盡量避免有抵觸情緒的證人出庭。但是如果嫌疑人要求出庭質證,那就必須出庭了。
警官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掃了蕭壑一眼:“你不想出庭作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