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瞭解我。”沈詞自嘲般地笑了一聲,面對這麼多的刑具,說不恐懼是不可能的,但也僅限於此。
他很清楚,只要他一天不說沈詩的屍骨在哪,楚玄錚便一天拿他沒辦法。
沒想到在沈詩死後,他竟然需要拿著沈詩來保住自己的命,何其諷刺。
楚玄錚出來後便冷著臉,徑自往前走,後面的大太監連忙跟在身後,小心翼翼道:“皇上小心腳下。”
他也是苦不堪言,眼看著這新帝比起先帝更難伺候了。
楚玄錚作為廢太子失蹤的那三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誰都不得而知,也不敢多問,但看眼前這架勢,不難猜出這三年大概是和沈詞有關系的。
而這種關系,也一定不是楚玄錚樂意的。
當楚玄錚進了禦書房後,還沒一炷香的時間,裡面便傳來了茶盞碎裂的聲音,驚得大太監頭都不敢抬起,禦書房伺候的人更是紛紛跪下。
“讓徐太醫,好好為他醫治。”楚玄錚扶著額角,似乎是被氣得狠了,他深吸了兩口氣,一字一句道:“必須不能讓他死了。”
“是。”大太監渾身發抖,頭都不敢抬起。
好一會兒,大太監才聽到頭頂傳來了新帝平靜的聲音,他道:“你下去吧,朕要一個人安靜會兒。”
大太監聽到這話,如蒙大赦,連忙逃離。
整個禦書房裡只剩下楚玄錚一人,他坐在木椅上,手邊擺放著一枚玉佩,正是之前沈詞給他的那一枚。
而另一邊的玉佩,成色比沈詞的這件差了許多,但這是沈詩給他的唯一一件信物了。
至於其他的東西,幾乎被沈詞全部毀了。
他恨沈詞,恨不得沈詞去死。
可是他又不能真的現在就要了沈詞的命,沈詩是沈詞的保命符,這一點楚玄錚知道,沈詞也知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楚玄錚摩挲了一下沈詩的玉佩,最後目光落在了沈詞的玉佩上,他低聲道:“許川。”
話音剛落,暗衛便出現在了身邊,恭敬道:“皇上。”
“跟在沈詞的身邊,看看他和哪些人聯系,一個都不準漏掉。”楚玄錚身子微微往後靠,他心知按照沈詞的性格,只怕用硬的是不行了,必須得使點手段。
許川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只是往常帶著面罩,因而並不顯眼,聽到楚玄錚的吩咐後,立刻半跪在地上,躬身道:“屬下領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