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這話問得居然看起來是真的想來。
他在想,對面是不是想和他睡啊,但又覺得自己好齷蹉,明明是自己發燒想人陪才先邀請人家的,現在還汙衊上對方了。
<我昨晚說胡話了,大半夜怎麼好麻煩你。>
說起來也很巧,兩個人週中似乎白天都不怎麼看軟體,聊天只在晚上。對面也是等了好久才回複。
<正常,一個人生病時就想有人陪。>
<是的是的,一個人真有點難受。>
<你現在怎麼樣?>
<頭昏,上了一天班。>沈之行抱著手機,感覺和這個人聊天心也靜點。
<沒請假?>
<上面安排了一堆活,不好影響團隊進度。>
<身體是自己的。>
<你說得對,但其實這點病真的還好,以前都這麼過來的。>沈之行真不覺得有什麼,以前就是再重的病都不能影響讀書,請一天病假就會落下同班其他人的進度,熬著熬著日子也都這麼過,他換了話題,<你在幹什麼?>
<剛洗完澡,準備上床。>
沈之行腦袋昏昏沉沉的,但不合時宜的冒出了對方上次發來的照片。
<穿衣服了嗎?>
<?>
沈之行後悔地想撤回,覺得自己腦子真是燒出問題了,他這輩子怎麼會說出這種不講禮義廉恥的話,只可惜發燒似乎更遵從身體本能。
<你想看什麼?>對面又發了一句。
<不知道,但我好熱。>估計是晚上的藥效逐漸起了,沈之行又喝了很多水,一直在冒汗,說話顛三到四,沒什麼邏輯。
<哪裡熱?>
<全身都熱,一直在出汗。>
<你真發燒?>
<真發。>
沈之行怕對面不信,還拍了一張照片過去,依然是躺著的沒有五官的照片,但照片裡從下頜一直到脖頸和鎖骨處都是泛紅的。
對面半天沒回,沈之行又看了好幾眼照片,沒暴露什麼,就是很正常的發燒照片,一直到他都快要睡著了,對面才回。
<你下週末有空嗎,要不要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