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媽叫他換衣服收拾收拾準備出門了,寧濤沒回來,好像下了飛機就直接去會所那邊了。
寧熠輝跟著上車的時候,氣氛有些尷尬,他妹妹在旁邊坐著,一直在看手機,冷著臉也沒說話,寧熠輝也只是沉默地看著窗外,後媽偶爾會說兩句調節氣氛,但是都沒什麼人回應。
到會所的時候,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基本都是寧濤的合作夥伴或者朋友,隔兩年就會搞一次。
下車的時候,寧熠輝明顯能感覺到從進了門開始,後媽的臉色就不太好,尤其是在看到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寧熠輝大概能猜到是寧濤外面包的其中一個,那個也很識趣地沒過來和他們打招呼,只是裝作不認識的模樣。
寧熠輝不懂後媽在生氣什麼,自己是怎麼來的,就得接受對方怎麼繼續在外找。
寧濤倒是看見自己時一下就笑了出來,那副樣子在外人看來就彷彿他們是全世界關系最親密的父子。
“來,熠輝,過來和王叔叔打個招呼。”
“這是tristan啊,都這麼大了?”
“是啊,二十五了都。”
“上次見你,你還是個小學生,一晃眼都這麼高大帥氣了。”
“王叔。”寧熠輝笑著點了點頭,“出去很久,沒怎麼回來。”
“他從斯坦福畢業後,在那和朋友搞了點沒什麼名堂的東西,但家裡畢竟還是要人跟著做的,他在那玩玩可以,但最後還是要回來,然後現在在b市那個xx上班,我說小孩嘛,先送去鍛煉鍛煉最基本的管理能力。”寧濤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寧熠輝的肩,“聽說他們這個組啊,還不錯,年底超了目標3呢。”
“寧老闆,虎父無犬子啊。你這麼優秀,兒子也是很優秀啊,在哪都能成功。”
“他這算個什麼啊,差得可遠了,要學習的地方還多。”寧濤手下隱隱用力地抓著寧熠輝的肩,“要真懂事,就不會之前一天天跟著那些同學,做沒什麼前途的産品了,都以為自己抓到下一個風口了,事實上都是賠錢貨。”
寧熠輝面無表情地端著酒沒說話。
“小孩嘛,想做什麼先讓他做,等撞了南牆了,自然知道父母多苦口婆心地在為他們提供庇護了。”
“是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寧濤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看似說給王叔聽,實際上都說給寧熠輝,“他要是能自由選擇了,我這就後繼無人了。”
“不是還有妹妹嗎?”
“妹妹能有什麼用,年齡小,學習也不行,不頂事。”寧濤擺手,隨後和王叔碰了個杯,“來年還請王總繼續關照了。”
“寧老闆也是。”
寧熠輝笑了笑,笑意沒進眼底,跟著伸出手碰了下杯,低頭抿酒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也消失了。
他這一路陪喝了很多杯,一天只吃了個餃子,胃有點絞痛。
本來就沒食慾,現在也吃不下飯,剛剛只是碰個甜品,都覺得刺激想吐。
寧濤也沒管他,說完就端著酒去招呼別人了,留他一個人站在那,等其他人上前來攀談。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流逝,寧熠輝在這種場合疲憊異常。
他胃痛得難受,越空腹越痛,越痛越不想吃,還要打起精神和旁邊的人聊天。
旁邊的女人忘了是哪個老闆的夫人,本來是在問他國外上學的事,問他覺得太小過去安不安全,對三觀影響大不大,結果後面知道他是學的什麼專業,做了什麼之後,便很有興趣。
寧熠輝腦門都在冒汗,都在忍著和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