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一下要站起身,但整個人四肢和平常比是偏軟的,這猛地一下還有些低血糖,差點沒站穩,被寧熠輝伸出的手摟在了腰上,不過很快就松開了。
“......走吧,沈哥。”
兩個人一路相顧無言,一前一後地一直走到主街叫了個車。
沈之行一直把窗外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寧熠輝就這麼在後視鏡裡把沈之行盯著。
他太急了。
尤其是寧濤給的壓力越大,他就越像是在給自己尋求庇護所。
他想要那些深夜的陪伴安慰是現實的。
剛才只是氛圍到了,他便這樣做了。
親下去的時候,唇是溫熱的,還帶著椰漿的甜味,從一動不動,到最後似乎開始予以回應。
寧熠輝喉結滾動,過了兩秒,像是沈之行要轉過頭來,他才移開視線。
又想抽煙了。
回去之後,沈之行問了他一句誰先洗漱,得到自己的答複後,就直接鑽進了衛生間裡。
出來之後,又很快鑽進了被子裡,給自己說了一聲,便把那半邊的燈關了。
等自己洗漱完再出來後,床上的人似乎已經睡著了,整個人的頭半顆都埋在被子裡。
寧熠輝看著床上的人沒說話,只是把沈之行買的藥膏拿進了衛生間。
他在鏡子前撕開了紗布,額骨上的的淤血已經完全擴散開來了,青紫色的一片。
寧熠輝盯著鏡子,沉默了一會兒,拿濕毛巾擦了把臉。
熱水沖掉了些許疲憊,卻沖不掉那一點一點爬上來的煩躁。
他手指一頓,將藥膏摁在指腹,低頭按上傷處。
非常用力。
一陣刺痛順著面板蔓延,他卻沒皺一下眉。
像是想用這種方式,把某種情緒逼出去。
第二天早上,沈之行睡醒的時候,大腦像是在重啟一樣。
昨晚的記憶在剎那間全部湧上,斷斷續續的,記不清完整的臺詞,但畫面都非常清晰。
他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地板,腦子像泡在昨晚的酒裡,滾燙發悶,哪怕閉著眼也總能回憶起那股椰漿混著煙味的熱度。
“......瘋了。”
在三秒後他一下用被子把頭全部蓋住,連從床上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