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整個人像被抽空,面色發白,胸腔劇烈地起伏,幾乎要站不穩。
“之行,你....會開車嗎?”萱萱姐拿了包走過來,沒注意沈之行在嘈雜餐廳裡的異樣,“小寧喝多了,你能....把他送回去嗎?他走路有些不穩,主要是現在就你最清醒,我看你們關系也可以。”
沈之行握著手機,看著遠處面色微紅,步履有些偏倒的寧熠輝。
心裡突然有些反胃,一瞬間想逃避。
“......那丁然呢?”
“他物件過來接。”萱萱姐看了眼手機,“不行我叫代駕吧,主要是想著有個人把他送上去,他不也一個住嗎,而且他和傑哥兩個人喝得最多,但傑哥可以和我坐一車,我倆離得近。”
“.......好。”沈之行沒有立馬開口,他垂下了眸深吸了口氣,秉承著有始有終,“我送吧。”
寧熠輝大概是真的喝了很多,剛才沈之行就注意到了,因為是組長一直在被灌,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本身心裡也裝了事,喝得一點也不少。
但都不管沈之行的事。
一行人在門口分別,大家都喝得很高了。
說話時,寧熠輝手臂面板有意無意地像挨著自己,沈之行不動聲色地移開,在同事面前回應得也僵硬。
他已經不知道他揣了這麼久的秘密,到底還有多少人知道。
把人送回去的這一段路,沈之行都非常焦躁,心髒跳得非常快,尤其是能感受到副駕寧熠輝的視線,炙熱晦暗。
對方醉醺醺地和他說了幾次話,沈之行都只是平淡地嗯了幾聲,但是手卻把方向盤抓得很緊,全身都在冒汗。
他只想快點把人甩回去,就立馬轉身離開。
多和眼前的人呆在一起一秒,對他都像是淩遲。
到了之後,他把人攙進屋,期間一直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
屋子裡靜得過分,沒開燈,而外面的光也沒有多落一寸。
寧熠輝醉得很沉,身子半壓在他身上,呼吸很熱,說話間鼻息噴灑在他頸邊。
一切都很熟悉,也怪不得會熟悉。
“沈哥……”
沈之行手臂發僵,動作卻沒停,把他一點點扶進臥室,扶到床邊。
要把人放到床上的時候,正要抽手,寧熠輝卻突然抬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哥……”那人又含糊地低聲喊著,嗓音混著酒意,像是夢囈。
沈之行手臂被人抓住的那一寸發燙,他吸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對方那雙半睜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