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闌心中陡然生起一股愉悅之情。
就好像是上輩子幫同事喂人家家裡的兔子,看著那肥嘟嘟的垂耳兔不喜不悲地蹲在那裡,三瓣嘴一動一動,把一筐草全吃完了。
蓮洲等人進來,將碗筷收拾過出去了,任時闌還跟屁股粘在凳子上一樣,坐在那裡。
面對周群瞥過來的一眼,任時闌搓了搓手道:“那個……夫君,啊不,郎君,聽說你過了兩日就要去滄州了?”
周群道:“是。”
任時闌道:“能不能帶上我?”
周群說:“不行。”
好無情,好冷酷。
任時闌繼續搓手道:“帶上我吧……好歹我們是才成親的道侶,你結契不到十天就把我扔門派裡,要是你師父和師兄弟們知道……”
周群雙眼微眯,看著任時闌,意思很明顯——你在威脅我?
周群說:“時候不早了。”
換作往日,他不會跟任時闌多說一句話,今晚已經算給對方留了臉面了。
周群站起身來。任時闌只好也慢吞吞站起來。
然後他一個轉身,撲過去抱住了床柱!
任時闌仰頭大喊道:“我不管!你娶了我是不是要負責!七八天了,你不跟我睡一起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把我扔在家裡守活寡……”
周群:“……”
任時闌抹了把眼睛,袖子裡準備好的辣椒籽一下刺激得雙眼淚流:
“我一個清清白白的男孩子,稀裡糊塗地嫁給你,你不跟我好就算了,還不給我面子,嗚嗚嗚……”
青年的眼睛也紅了,鼻頭也紅了,修長的手臂環著床柱,那模樣不能說惹人憐愛,只能說是野驢打滾。
周群終於從眼前這副畫面中回過神來:“……起來。”
任時闌抱著柱子不動:“嗚嗚嗚,人家的道侶都雙修……”
周群沉聲道:“起來!”
任時闌立即松開手,站了起來。
兩天之後。
今天是下山之日,出任務的十來名弟子集合準備出發。
晴桑等到了那個她期盼的人影,眼睛一亮,迎上去道:“大師兄!”
然後她就看到周群的身後,一個身影閃了出來,剛綻放的笑容又收了回去:“怎麼是你!”
任時闌背上揹著弓箭跟包袱,一身勁裝,笑眯眯道:“喲,五師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