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低頭嗅了嗅地上的藥方:“喵嗷?”
阿拉斯加急道:“汪!”
貓同狗講了幾個來回,暹羅貓叼起藥方——特意挑了沒被阿拉斯加口水浸到的地方,轉身跳進牆內去了。
任時闌感覺自己的意識彷彿火燒——他這是又發熱了。
這時候他反而不用想那麼多了,雖然覺得難受,但卻想一直這樣躺下去。
但生活總是事與願違,前幾天他嫌周圍太寂靜,沒人來,現在他想安靜了,周圍卻又吵鬧起來。
好些人的說話聲和狗叫聲中,一隻手掌覆蓋上他的前額,帶來的些許涼意恰到好處,溫度很舒服。
任時闌不由得用額頭蹭了蹭。
那隻手頓了頓。任時闌在這樣舒適的涼意中,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任時闌模模糊糊地睜眼,看到四周熟悉的擺設,這是……他先前住的西廂房?
珠簾聲響,侍女端著湯藥進來,正是蓮洲。看到任時闌醒來,她雙眼一亮,連忙上前服侍他起身喝藥。
任時闌坐起來,才舒了一口氣,看來是沒死啊。
蓮洲端來一幾樣清粥小菜。任時闌慢慢舀粥喝,蓮洲在旁邊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任時闌想到一件事,問道:“江公子去哪裡了?”
他被挪進來了,那江廣玉是又被送到淥水小築去了嗎,還是傷勢痊癒了?
蓮洲回答是前者。
任時闌哦了一聲,又低頭喝粥不語。
蓮洲斟酌許久,還是欠了欠身,垂首道:“少君病得這麼重,都是奴婢們的疏忽。聽說閣中連少君的藥都沒給足,少主生了好大的氣,已經發落了那些怠慢的下人了。”
任時闌知道她這話是說來寬慰自己的,本想說你起來吧,但抬眼之間,就看見珠簾外一襲衣角悄然而至。
於是他話到嘴邊,變成一聲嘲弄:“處罰下人做什麼?”
蓮洲一呆,意識到身後有人來,轉身看到頎長身影,忙又欠身道:“少主。”
周群走進來,聽到任時闌的那句話,帶著淺淺褶痕的眉心又皺了起來。
他的樣子也不好看,連日來照顧江廣玉的傷病,已經能看見明顯的疲憊之色。
周群對上任時闌的目光,片刻道:“你想說什麼?”
任時闌知道事情有點搞砸了。
不光是放走江廣玉被發現這件事,而是在阻攔周群去找江廣玉時,他差點破口而出,將自己的真實想法暴露出來。
這幾天在病中,他也有了準備,或許從此就要被趕離周群的身邊,只能另想辦法完成系統的任務。
現在周群把他接回北苑,也沒有開口責難,他應當知情識趣,把前面的事掩過不提,繼續在對方身邊做個快活的假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