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群雖然盤坐著,卻沒有閉眼開始調息。
兩人就這麼對坐著,只有柴火噼裡啪啦的聲音。
角落裡,阿拉斯加把腦袋搭在前爪上,靜靜地趴著。
任時闌張了張口,明知道兩人對彼此都有許多的疑問,可竟然一時無法說出話。
他重新又以“任時闌”這個名字面對周群,而對方也看著他,輪廓間的神情,在火光中,竟顯得熟悉又陌生。
任時闌最後說:“給你背後的傷換點藥吧。”
周群點點頭,把上半身衣裳解下。
他的身軀平日只是看著高大修長,等到脫下衣裳,才顯露出一身肌肉,肩背寬闊,腹肌溝壑分明。
那線條流暢又不顯誇張,在昏黃跳躍的火光中,隨著呼吸起伏。
任時闌作為一個gay,只覺這幅畫面對自己的考驗有點太超過了。
任時闌趕緊捂住鼻子,示意周群轉過去。
對方的背肌線條也是漂亮,只是斑駁的傷口血痕破壞了美感,看得任時闌十分心疼。
白天還深可見骨的傷口,此時已經癒合了一部分,這恢複力也是驚人。
任時闌把搗成糊糊的草藥敷上去,重新用幹淨繃帶纏上,迅速給周群把衣裳穿上,鬆了一口氣道:“好了!”
他那脆弱的視覺神經和鼻粘膜,可經不起更多的沖擊了。
任時闌到小水潭邊洗手,回來本打算坐在一邊,卻又被周群拉住。
他只當周群有話要說,便坐在對方身邊,卻見周群不說話,只是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
他也不自在起來,摸摸自己的臉。
“咋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周群搖了搖頭,仍舊注視著任時闌:“只是覺得和做夢一樣。”
任時闌覺得這氛圍太怪了,存心想把它打破,便笑道:“沒錯,就是做夢。你閉眼睡個覺,睡醒了我就……”
他自以為是開了個玩笑,“走了”兩個字沒說出口,卻見周群長睫一顫,伴隨著他的話,眼神變得像受了傷一樣。
任時闌心一慌,趕緊道:“我說笑的說笑的,我這不是在這兒嗎,不然把你從法陣裡拉回來的是誰?”
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他索性抓過周群的手,拿自己的額頭碰了一下。
青年的額頭蹭著周群的手指節上,帶來溫暖的實感,柔軟的發根拂過去,像某種毛茸茸的動物突然跑過來蹭你一下。
任時闌還在笑著,就被一把拉過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