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在腦子裡思維風暴,看在旁人眼裡,卻是任時闌孤零零坐在角落裡,對著桌子出神,顯得有些可憐。
“王寸。”
有人叫了兩遍,任時闌才反應過來,回過頭去,原來是蘇軒。
蘇軒笑著說道:“怎麼一個人坐著?不如過來一起?”
任時闌知道這是他的好意,便挪過去坐著了,桌邊除了蘇軒,還有三個弟子,任時闌經過蘇軒的介紹,一一地跟他們打過招呼。
一時小廝端上早飯來,任時闌邊吃邊跟這些人聊天。
他有周群徒弟的這個身份,這些弟子自然都客客氣氣,然而一問一答之間,仍是有意無意地打聽任時闌的身世來歷。
那幾個人又說說笑笑,提到某件事,問了任時闌一句。
任時闌回過神:“什麼?”
蘇軒看任時闌一臉狀況外,耐心地解釋道:“我們在說晚上沁芳流霞館的賞意會,昆侖早早就送了帖子來了,第一個請的就是周師兄,想必你也是一定去的吧?”
任時闌這才反應過來這個賞意會是什麼東西。眼下慶廷皇帝大壽,各大世家門派的人都齊聚上京,其中以昆侖、太白、峨眉三家為首,這些門派中的首席以及真傳弟子都來了。
這些人尖子湊在一塊,自是要切磋論道、比較鋒芒,因此周群抵達上京沒兩天,賞意會的請帖就送上了門。
任時闌:“啊哈哈哈,他們請的是我師父,跟我沒什麼關系吧哈哈哈……”
其他人用半是古怪半是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你不知道麼?周師兄收了個首徒的訊息,已經在各宗門之間傳遍了……”
蘇軒道:“昨日昆侖送帖子來的馮師兄,還跟我打聽你來著,說他們都很好奇,周道首新收的徒弟是什麼樣。”
任時闌:“……”
吃過早飯,任時闌坐在花廳外廊簷下的臺階上,身邊放著一盤清蒸的小魚。
他剛才吃完準備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招手叫來小廝,跟他要了一盤魚仔。
果然出了小花廳,抬頭望了一圈,就看見屋簷一角後冒出了個貓頭。
任時闌記得以前在太白的時候,這家夥就整天神龍不見首尾,只有廚房開飯的時候,它肯定會在附近出沒。
黑臉藍眸的貓大人紆尊降貴地跳到他身邊,嗅嗅那盤魚,也不動口,只是端莊地蹲坐在瓷盤前,看著任時闌,尾巴梢有一下沒一下地拍動著。
任時闌知道,它是要自己給它把魚皮去了。
“跟你主子一樣的難伺候……”任時闌嘴巴碎碎念,到底動手給它剝魚皮。
遠處從花廳出來的三三兩兩的弟子,也會投來疑惑探究的視線,任時闌只隨他們看去。雖然他之前會因為“自己和周群站在一起不相匹配”而感到尷尬,但他其實並不太在乎合不合群這件事。
他從儲物戒裡裡抽出一張傳訊符,問周群“去哪兒了?啥時候回來?”
雪白柔軟的符紙化作鳶鳥,展翅朝著天空飛去。
不愧是的上品傳訊符,琥珀慢條斯理地吃完第二條魚,鳶鳥就飛了回來。
周群的聲音響起:半個時辰就回,早飯吃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