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附近所有街道上的赤鱗衛齊刷刷抬起了頭,拔出兵器,彎弓搭箭,指向任時闌與白虎!
箭矢如雨般飛來,白虎低吼一聲,音浪震開,將射來的劍鋒一一化解。
一聲清唳,玄雀展開寬大的羽翼,從夜風中破空而來,急掠過白虎的上方!
任時闌痛哼一聲,只覺它的爪風淩厲如刀,只撲自己面門而來。
他不得不向後仰去,登時從白虎的背脊上墜落!
白虎俯身要去撈他,卻被朱雀纏住。
任時闌伸出手,徒勞地去抓白虎的四足,卻只能看著它的身軀離自己越來越遠,而四面的夜色景象飛掠過去——
“嘭”的一聲,他摔進了一片草叢。
這一下給任時闌摔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等他緩過來,從草叢裡站起來,撓撓頭自言自語:“咦,居然沒摔死?”
他抬眼望去。只見四周石壁陰森,苔蘚遍佈,藤蘿漫垂,眼前只有一條向上通道,一層層的石階向上累積,直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上方隱隱傳來男子哼的歌聲。
任時闌看了片刻,便順著那臺階向上。
一階一階,那歌聲隨著他的攀爬,慢慢變得清晰:
“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
一輪頃刻上天衢,逐退群星與殘月。”
任時闌挑了挑眉,他聽過這首詩——它正是慶廷開國之君、被譽為武神的衡帝的大作。
隨著歌聲清晰,他也終於隨著石階踏出地面。
面前竟是一座大殿,殿內兩側布滿了兵器架,刀劍林立。
高高的階陛之上,一幅色澤華美、線條豔麗的壁畫,畫著仙人牽引一隻展翅的靈鵜鶘,姿態欲飛。
而壁畫下,一張龍椅,坐著一個男子,左腿橫搭在右腿膝蓋上,佩劍橫於身前。
這張臉任時闌不久前才看過。
男子依然是那興味的笑容,看著任時闌道:“你竟能從結界出來。”
任時闌左右看看,咳嗽一聲:“承蒙淮英王殿下看得起,在下只是個小人物,卻不知為何老有人設了局,叫我去鑽?”
先說點廢話拖延時間,現在靈力都使不出來了,跑又跑不掉……
淮英王卻不給他話療的機會,抬手一道勁風,捲起大殿一側兵器架上的玄鐵劍,扔到任時闌面前。
“那這樣吧,你與我比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就放你走,如何?”
你說得好像很公平的樣子!任時闌心裡咆哮。
淮英王卻已經起身執劍,眼神一冷,便縱身朝任時闌掃來!
任時闌不得已向後一仰,腳尖在地面一勾,玄鐵劍飛起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