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句“你得學會驅使它”猶在耳邊。
他福至心靈,飛身向玉階之上,雙目盯著那隻展翅欲飛的靈鵜鶘。
撞上壁畫的瞬間,他沒有半點猶豫,身形沒入了那華豔的顏色與線條之間——
再睜眼,耳邊響起振翅破空的聲音,面前是蒼茫夜色。
靈鵜鶘馱著他,又回到了盛京城上方的夜空之中!<101nove.e!”阿拉斯加道,“現在能去世界樹那裡了!”
任時闌此時感到身體裡充斥著一種全新的力量,但同時又有些熟悉。
下方的盛京中,滿城的燈樓此刻彷彿變成了眼睛,燈樓上甲冑衛士仰面抬手,拉弓至滿月狀。
“咻”“咻”聲從四面八方而來,任時闌手中長劍一分為二,雙手並用,金芒閃動劃破夜空,連連打退不知道多少箭矢。
靈睇瑚展翅飛過高空,下方正好是全城的主幹道,朱雀大街。
此時的主街人潮湧動,每過一段便有一座飾滿彩燈的花車,形態各異,人流圍繞著花車一路向前。
任時闌眼光一掃,只見一座花車的頂部是一面橫放的大鼓,一名豔妝舞姬身披紅帛,正在鼓上翩翩起舞,引來眾聲喝彩。
那舞姬仰面抬頭,恰巧對上任時闌的目光。
任時闌一怔。
女子紅唇勾起,揚手,雪白玉臂上的紅帛隨風招搖。
那紅帛扭動、蔓延,竟如蛇一般迤邐,眨眼間,佔據了任時闌的視野。
待到他抽身要退之時,已經晚了,紅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裹住他的身體。
任時闌掙紮,很快從軀幹到腿、腳也被纏上,他想施展護心鱗的靈力,用力一蹬,卻像是踩進了柔軟、正下陷的地毯——
目之所及,盡是層層疊疊的紅色。
紅色的漩渦,還在下陷、下陷——
“啊!”
任時闌坐起來,額頭滲出汗水,大口喘息著。
四周的人都停下來,看著他。
手帕貼上任時闌的額角,為他擦拭汗水,女子柔聲:“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任時闌下意識道,旋即抬頭:“呃?”
映入眼簾的仍是大片的紅。
八寶隔斷玲瓏剔透,錦籠紗罩,繡幕珠簾。十來個侍女模樣的妙齡女子,或捧著巾帕銅盆,或在鏡臺旁開啟妝盒,或在桌邊準備茶點。
還有兩個就站在任時闌的身邊,一個正給他擦汗,另外一個捧著匣子。
任時闌覺得這幅景象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女子道:“公子,還是趕緊更衣吧,若誤了吉時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