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棉露出苦笑:“我和師妹……都只是門派裡的低階弟子,都不過是被門派撿回來的孤兒,師父座下弟子眾多,根本不會在意我們……那天晚上,公子你也看到了。”
“至於官府,更不會插手宗派之事,何況眼下正是大典在即。”
任時闌點了點頭。秦紅棉看向任時闌:“王公子,你是周劍首的親傳首徒,太白又是九州第一劍宗,與萬芳宗不可同日而語……”
任時闌打斷她說:“是因為李允誠嗎?”
秦紅棉一怔。李允誠,就是那天跟任時闌交手的男人。儷貴妃的親族。
秦紅棉道:“王公子……”
任時闌道:“我想來想去,我們之間的交集也只有這個人,大概只有跟這個人有關系,你才會想到找我。”
秦紅棉沉默片刻,道:“李允誠,仗著自己嫡傳弟子的身份,常常騷擾門中的女弟子,我跟我師妹都不堪其擾。”
“那天晚上,吃過晚飯,師妹說要去池邊練會兒劍。而我被師父遣去給一位師伯送東西。”
“從樓閣上下來的時候,我剛巧能看到那個池邊上,我師妹跟李允誠在一起。”
任時闌若有所思道:“你覺得是李允誠帶走了她?你可見她有勉強之態?”
“……”秦紅棉抿唇。
任時闌道:“如果他們只是站在一起說話,恕我直言,恐怕也證明不了什麼。”
雖然那個李允誠看著的確是個爛人。
“可是。”秦紅棉抬起頭來,“門中已經有好幾個女弟子失蹤了。”
周群一直很忙,此次進京為永帝祝壽,雖然濯雲長老也來了,卻並不做主,只讓周群作為門派的代表。
隱隱然,已經有將周群當做門派繼承人來過渡的意思。
任時闌直至傍晚都沒見周群,閑的沒事,坐在臺階上漫不經心擺弄自己那把半成品的劍。
要做未來掌門也夠辛苦的。任時闌此時又覺得,他說想讓周群做掌門什麼的,太想當然了。
萬一週群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呢?天天跟各個門派的人迎來送往,表面上是談經說道,實則是磋商試探,人脈的排程、礦藏的分成……
即便是修仙道,也逃不開世事人情啊。
正胡思亂想之間,只聽有人叩院門,任時闌起身去開。
蘇軒在門外,任時闌便道:“師父還沒回來。”
蘇軒笑道:“我知道,我是來找你的。今晚峨眉、昆侖的師兄弟們約了喝酒,王郎君你要不要一塊兒去?”
任時闌猶豫了一下,蘇軒又勸道:“我們三家弟子互相走動得多,你是周師兄的首徒,去和大家熟悉熟悉,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