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臺前,就差把一套房直接穿到身上以此來體現自己階級地位的男人站在那裡,不耐煩地對調酒師說:“走了,去吃飯。”
“沒空,要上班。”
“這就破班,幾個錢啊也值得你親自上?”男人滿臉不理解,但還是用自己為數不多的尊重道,“幾點下班?”
“一天兩千,半小時,”有問必答,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淡。
“啪,”銀行卡與大理石臺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調酒師眼皮都沒抬,繼續著手裡的工作。
調酒壺泛著薄冷的銀光,握在它瓶身上的手骨節分明,十指修長。
男人屈指叩了叩臺面,豪橫道:“十倍,這班能提前下麼?”
調酒師將壺中的酒緩緩倒入玻璃杯,從容地將銀行卡拿起,塞入褲袋:“不能,半小時後吃。”
錢花了,事沒辦成。
“嗤。”
賀京酌興味索然地收回目光,注意力落到了擺在桌面的酒水單上。
調酒師換了,酒必然也換了,他將酒水單拿起來。
“怪不得都說他難追,”傅容與一屁股坐在他身側,聲音裡含著意味不明的笑,“約頓飯都這麼費勁,能不難麼。”
話音落地,成功吸引了那夥紈絝的注意力,桌遊都不香了,一個兩個地接下話茬:“也許不是難追,是錢沒給到位。”
賀京酌往後靠在椅背,閑閑地看著手裡的酒水單。
有人笑道:“要說這事,那還得是江澤最有發言權,畢竟他追過。”
聽到這,賀京酌半撩不撩地掀起眼皮,看向坐在他對面的江澤,一臉願聞其詳。
“撈男罷了,否則怎麼會把家境貧寒掛在嘴上,”江澤嗤笑,“擺爛的爹,出走的媽,紈絝的哥哥和破碎的他,什麼沒空談戀愛要忙著賺錢養家,不就是想要錢麼,立什麼美強慘人設,不如直接要來的大方。”
賀京酌翹著腿,冷不丁道:“他話這麼多?”
鬨笑聲頓時響起,一桌人都樂了,紛紛調侃:“是啊,你說的林燼予和我們說的林燼予是一個人麼,怎麼聽著有點話癆的意思呢...”
賀京酌扯了扯嘴角,視線重新回到酒水單上。
傅容與勾著他的肩膀,湊過頭去和他一起看,只見酒水單上當當當三個大字——看心情。
“...總共三個字,你看這麼起勁?”傅容與說,“別看了,自從醉香廳換了調酒師之後就沒我們點酒的份了,只能看他心情。”
賀京酌:“看他心情?”
江澤嘲諷:“對,看林燼予心情,架子是大的,人是高冷的,酒是不能點的,客人喝什麼是要看他心情的,一天跟特麼開盲盒似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
賀京酌頭也不抬地說:“江澤,你是不是一直有個沒敢說出口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