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與置若罔聞,問腳下的人:“怎麼欠的?”
男人咧咧嘴:“他爸玩賭。”
說著,無奈笑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爸不還錢,我們只能來找他,出來混口飯吃不容易,您為難我沒意義,就算您今天給我打死或是給我送進去,後面也會有源源不斷的‘我’過來找他...”
“下回來找我,”傅容與打斷他,不疾不徐地將踩在他臉上的腳挪開。
男人手撐著地面站起身,目光徐徐掃過他停在一旁的車,面前的人非富即貴,他惹不起,也不想惹,便道:“那不能,錢不是您欠的,我找您算怎麼一回事?”
傅容與沒說話,從保鏢那接過支票塞進他胸前的口袋裡,而後從保鏢手中拎過一個黑色的保險箱,往車後備箱蓋上一丟,開啟保險箱將裡面的錢露出來:“醫藥費。”
男人沒動,目光打量在他臉上,似乎是在確認他話裡的真實性。
聞野呼吸一滯,差點把牙咬碎:“少爺,你是不是錢多燒手啊?那特麼就是個無底洞!你有多少錢夠堵啊!”
傅容與嗤笑,總算捨得正眼看他了:“不好意思,少爺我家財萬貫,窮的就特麼只剩下錢了,還輪不到你來教育。”
他從兜裡找出手機,解鎖螢幕點開撥號介面,丟進面前血糊了半張臉的男人懷裡:“有事打我電話,現在他的債主是我,要錢的事不勞你們費心,我話說清楚了麼?”
男人視線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瞭然一笑,拿著他的手機撥通了自己的電話,而後將手機遞回去,手從保險箱裡摸了一疊錢出來,拿在手心裡掂了掂:“他們都叫我三陽,您怎麼稱呼。”
傅容與往後靠在車上:“傅容與。”
男人聞言眼皮輕輕一蹦,將手裡那疊錢放回了原位,訕訕一笑:“您這錢有點燙手了。”
傅容與耷著眼皮,合上保險箱丟進他懷裡。
男人瞥了眼懷裡的保險箱,再次看向他時,面上多了點恭敬,他從外套口袋裡找出聞野的錢包,遞到傅容與手裡:“您放心,我這邊的人不可能再和他爸沾邊,至於別的地方...就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了。”
傅容與沒說話。
三陽一笑,朝自己的人招了招手:“走了。”
一夥人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濃稠的夜幕中,剛才遞支票的保鏢走上前:“傅少,門鎖修好了。”
說著,將一串新鑰匙遞給他。
傅容與接過鑰匙:“有勞了。”
說話間,往聞野那邊看了一眼,意有所指道:“這段時間就辛苦各位了。”
“應該的,您客氣了。”
保鏢們先後上了車,將空間讓出來。
傅容與走到聞野面前,把鑰匙塞進他手裡,扭頭要走時,手腕被突然伸過來的手握住。
他轉頭看去,正好對上聞野跳動著火星子的眼睛:“錢的事回頭再...”
話沒說完,被聞野拽了個踉蹌。
傅容與穩住身形,有點竄火:“幹什麼?”
聞野沒說話,連拖帶拽地將他扯上樓,開啟家門把人往裡一推,反手帶上了門。
室內沒開燈,窗戶下面鋪著一層暗淡的月光,傅容與動了動嘴唇,要說什麼的時候,被聞野拽著領口摁在了門上。
後背與門板撞出“砰”的悶響,聞野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沒錢給你還了,你不是想艹我麼,那就肉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