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予吐了口煙霧,掀起眼皮看他,眼神冷淡沒有溫度。
賀京酌眨了眨眼,表情十分茫然:“為什麼生氣?”
林燼予耷著眼,沒有說話,視線又落回到了手機螢幕上。
沉默漫延在空氣中,室內一時只剩下了歡樂愛消除的背景音。
片刻,賀京酌打破沉默:“再不說話我要報警了。”
林燼予彈了彈煙灰,還是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賀京酌:“喂,妖妖零嗎,這裡有人冷暴力病號。”
林燼予一笑,譏諷的:“你還知道自己是個病號啊?”
賀京酌聞言一愣,似乎知道他的火氣是打哪來的了,翹著嘴角道:“沖個冷水澡而已,哪那麼容易感冒。”
話音落地,鼻子一陣發癢,彷彿和他作對一般。
“阿嚏!”響亮的噴嚏聲再次將室內的氣氛砸進沉默裡。
林燼予掐滅煙蒂,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看了眼他還在滴水的發梢,又看向他被水珠浸濕的衣襟:“哪那麼容易感冒?”
賀京酌揉了揉鼻尖,再開口時,嗓音也開始和他作對,泛著濃重的鼻音:“我八百年沒感過冒了,一個冷水澡,應該不至於。”
說話間,又是一聲響亮的噴嚏:“阿嚏!”
林燼予面頰繃得很緊:“應該不至於?”
賀京酌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又是一聲:“阿嚏!”
冷水澡沖了二十分鐘,就算不感冒也該著涼了,林燼予忍無可忍地把他丟進浴室,給他的手臂裹好保鮮膜,將人拎到了淌著熱水的花灑下,扭頭要往外走時,手腕被身後襲來的手拽住了。
賀京酌:“去哪啊?”
不等他說話,又補了一句:“我錯了,你別走。”
林燼予深吸一口氣,轉回頭看他。
賀京酌站在花灑下,像一隻毛被打濕的大狗,看人的眼神也濕漉漉的。
林燼予:“找體溫計。”
賀京酌松開手,十分乖巧地:“哦。”
雖然賀京酌家沒什麼人氣,但東西卻很齊全。
找到體溫計,林燼予又折回浴室裡找狗:“暖了麼?”
還是那個濕漉漉的眼神,就是神情看上去懨懨的,賀京酌點了下頭:“暖了。”
林燼予把沖完熱水澡的狗丟進被窩,又去浴室裡拎了個吹風機出來,坐在床邊給狗吹毛:“難受麼?”
狗耷拉著腦袋,不敢輕易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