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酌手臂環上他的腰,掌心在他背上摩挲:“從現在開始算啊,一點半起床,洗漱完差不多兩點,然後出門。”
林燼予涼涼道:“床單被罩枕頭套不換了?一身子子孫孫不洗了?早飯不吃了?骨頭湯不熬了?”
賀京酌頓了頓,憋出一句:“要麼這班咱別上了。”
林燼予坐起身,去衣帽間找換洗的床品:“不上班你養我啊?”
車被收了,卡被停了,人被趕出家門了,他現在都得靠林燼予養了,自然也就說不出“我養你啊”這種話了,賀京酌一臉鬱悶地躺在床上,突然感覺“廢物”這兩個字在自己身上具象化了。
“起來,”林燼予拿著換洗的床品折回來,往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去洗漱。”
賀京酌躺著沒動,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問:“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林燼予沒說話,把他從床上拽起來,丟進了浴室:“我喜歡什麼樣的人也不影響你洗漱。”
嘩嘩的流水聲響在浴室裡,賀京酌拉開半截玻璃門,不死心地問:“所以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林燼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不知道。”
賀京酌嘖了一聲,在沐浴露的香氣裡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林燼予把換下來的床品拿進洗手間,丟進洗衣機,難得多話:“得喜歡的人出現了我才能知道喜歡什麼樣的人的意思。”
得,意思就是現在還沒出現,賀京酌牙疼地想,然後牙疼地問:“那我算你誰啊?”
林燼予從善如流:“算我前金主。”
一股邪火陡然從心底竄出來,賀京酌的牙更疼了,脫口而出道:“合著你就只喜歡我的錢唄?”
林燼予沒說話。
霧氣氤氳,不大的空間內很快便騰起了沐浴露的香氣,賀京酌眯了眯眼,正要追問,就見面前的玻璃門“唰”地拉開了。
林燼予倚著門框,充滿興味的目光直直打量在他的臉上,隔了會,不確定一般地問:“賀少,你該不會是在和我要名分吧?”
賀京酌愣了愣,看著他沒有說話。
沉默蔓延,浴室裡一時間只剩下了淅淅瀝瀝的流水聲。
片刻,林燼予緩緩直起身,從衣架上取了一條浴巾遞給他:“想吃什麼,我訂個外賣。”
賀京酌關掉花灑,將浴巾繫到腰間,一言不發地往外出去。
林燼予好笑地翹了翹嘴角,也沒再問,徑直去浴室裡洗漱。
少爺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林燼予洗漱完從浴室裡出來時,少爺的臉色已經多雲轉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