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予淡瞥他一眼,長腿一邁,去了客廳:“就差把字寫到臉上讓我看了。”
賀京酌抬腳跟上:“什麼字?”
夕陽刺破雲層,灑下一地壯麗的金紅色,映照著餘暉的水面上浮光躍金,溫柔地淌成一副流動的畫卷,林燼予坐在沙發上,將電視開啟:“說,你在外面到底都是用什麼手段賺錢的。”
賀京酌沒說話,笑著坐到了他身邊。
林燼予百無聊賴地切了幾個臺,突然道:“我說什麼你都敢信。”
賀京酌毫不猶豫地“嗯”了一聲:“所以你不能騙我。”
林燼予漫不經心道:“騙了呢?”
賀京酌抬手鉗上他下頷,將他的臉轉向自己,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那我就要鬧了。”
林燼予在琥珀色的光暈裡細細地打量著他的眉眼:“展開來講講?怎麼個鬧法。”
賀京酌一笑:“換你給我口吧。”
林燼予揮開他的手,視線落回到電視機上:“撿你回家的時候天太黑了,我沒看清楚。”
賀京酌渾不在意道:“沒看清楚什麼?”
林燼予:“沒看清楚你的品種。”
賀京酌:“嗯?”
林燼予不動聲色地抬了下嘴角:“壓根就不是什麼哈士奇,而是一隻變異的泰迪。”
賀京酌表情一滯,接著就樂了:“你大爺的變異泰迪,誰家泰迪跟我似的這麼好看啊...”
話音戛然而止,餘光裡,是林燼予揚著笑意的側臉。
賀京酌心突地一熱,放棄掙紮道:“算了,你家的,不止好看,還是個變異的,望你珍惜。”
林燼予沒說話,隔了會,手指撐著額角笑了。
夕陽鋪展著一室暖意,氣氛在起伏的笑聲裡滑向溫馨,一時間,裝修冷硬的新房裡全是安心舒適的煙火氣。
賀京酌揚著的嘴角始終沒落下去過,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椅背,找出手機往家庭群裡發了個定位過去,並附言——江景房,一百六十平,他沒讓我住到出租屋裡。
其實發定位也不是為了向誰證明什麼,純是為了炫耀。
至於炫耀什麼,賀京酌也沒細想。
或許是這一刻上升到頂峰的分享欲,或許是纏繞在他和林燼予周圍的煙火氣,又或許是在某個瞬間悄然溢滿胸腔的...
他轉頭看了眼林燼予,看到他唇邊沒散的笑意時,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揚了幾分。
似乎也就是這個剎那,他好像知道溢滿胸腔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