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與一個頭兩個大地將賀京酌扛好:“給老子醒醒!這特麼是林燼予家!不是你家!我退下個屁啊,你特麼跟我一起退下!”
說話間,扛著他就往外走。
賀京酌踉蹌地往前邁了兩步,大著舌頭道:“我不走,我特麼都到家了還走個屁啊。”
他一把拽住門把手,另一隻手撐在門框上:“給老子滾蛋。”
操了真是。
傅容與氣到後仰,袖子往上一擼,伸手去拽他:“老子還制服不了你一個酒鬼了?給我過來!”
賀京酌:“別碰我!”
傅容與:“給老子撒手!”
兩人在門口拉扯了半天,拽的門哐哐作響,傅容與也還是沒能把人從林燼予家裡拽出來,罵道:“操你大爺的,你特麼吃什麼長大的勁這麼大!?”
傅容與滿頭大汗地站在樓道裡,徹底拿賀京酌沒轍了。
他手叉著腰,嘴裡呼呼喘著粗氣,無奈又難為情地和林燼予商量:“要麼你...你先睡?等賀京酌折騰累了沒勁了我再把他帶走...”
話沒說完,就見撐在門口的人突然轉身,踉踉蹌蹌地朝著林燼予走了過去。
充滿壓迫感的男性氣息裹挾著酒味鋪天蓋地的籠下來,林燼予身上一重,腰被有力的手臂鬆鬆環住。
賀京酌搖搖欲墜地掛在他身上,臉埋在他頸窩,口齒不清道:“我困了,我們睡覺吧。”
林燼予頓了頓,在他一點一點往下滑落時,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將他重新固定到懷裡。
賀京酌手臂攀上他的肩,緊緊地抱住他。
傅容與兩步走到林燼予跟前,朝他張開手臂:“扔吧,我接得住。”
林燼予眉梢一抬,垂下了環在賀京酌腰上的手臂,目光望向傅容與。
傅容與:“...”
即便腰間沒了林燼予的託扶,賀京酌也還是紋絲不動地掛在林燼予的身上。
行吧,傅容與重重地嘆了口氣,這玩意跟特麼樹懶似的,也扔不出來。
他只好伸手去拽賀京酌的手臂,礙於他剛拆了石膏,又不敢用力,拽了半天也沒能拽出個結果來:“操。”
傅容與感覺自己殘存的那點素質馬上就要在賀京酌的醉意裡走遠了,他銼了銼後槽牙,一句髒話即將脫口而出時,賀京酌突然松開了林燼予。
本以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可特麼的曙光就跟電線短路了一樣,亮了沒兩秒就滅了。
賀京酌在身後兩道目光中晃晃悠悠地進了臥室,把自己丟到了床上,沒多久,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門口,林燼予抱著手臂站在那裡,面前是尷尬到直撓頭的傅容與。
“那...那什麼,”傅容與不好意思道,“他太沉了,我...抱不動他。”
胃裡翻江倒海,後腦勺像是捱了一記悶棍,昏沉發蒙,林燼予往後靠在門框,感覺嗓子裡像被誰塞了一把砂石,連吞嚥都帶著一種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