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回愣了一瞬,手機差點砸到地上,匪夷所思地瞅著他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謝的這麼利索?”
賀京酌面上掛著得體的微笑:“二少說笑了,要不是有二少幫忙,我家老爺子的七十大壽恐怕真得冷冷清清的過了,作為賀家子孫,我感謝二少是應該的。”
這要是換成之前,賀京酌高低都得問他一句是不是腦子有病,突然換了風格,怪讓人不適的,林雁回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隔了會,腳往前一邁,抬手摸上他的額頭:“你是不是也吹風吹感冒了?”
賀京酌眼角微不可察地一抽。
林雁回疑惑道:“這摸著也不燒啊,怎麼還說胡話了?”
賀京酌笑容僵在臉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林雁回收回手,語氣裡全是費解:“之前使喚我使喚的那麼順手,怎麼還跟我客氣上了?”
“咔嚓”一聲,賀京酌臉上的面具緩緩裂了一條縫。
“給老子正常點!”林雁回手一揚,朝著他的手臂就過去了,“裝你大爺呢!”
話丟出去了,手卻沒能拍到賀京酌的手臂上。
手腕被突然橫過來的手牢牢擒住,林雁回目光往下一落,沿著那雙手骨節分明的手徐徐向上,看向它的主人,就見他親愛的弟弟林燼予眼底充滿了涼涼的冷意,用一種隨時都能凍死誰的眼神瞅著他:“他剛拆完石膏。”
林雁回頓了頓,緩緩將自己的目光挪回到了賀京酌的臉上。
相視無言,夾雜著微妙的沉默迅速漫延在兩人之間。
好一會,林雁回才從頭腦風暴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賀京酌:“你倆和好了?”
賀京酌:“...”
疑問沒得到解答,林雁回又將目光甩到了林燼予的臉上:“什麼時候和好的?我怎麼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話沒說完,被一道女聲打斷,賀清池笑盈盈地走過來:“二少,三少,飯菜上桌了,就餐請上二樓。”
“走吧,去吃點,餓死我了,”林雁回鬆了鬆領帶,胳膊往林燼予肩膀上一攬,勾著人往樓上走。
比起這場宴會的主人,林家人似乎更能吸引賓客的注意力。
林雁回和林燼予往二樓走時,宴會廳內與他們年齡相仿的世家子弟一瞬間全部朝著旋轉樓梯邁開了腿,步伐整齊到像軍訓,眼神堅定到能入黨。
賀京酌無語地落在人群後,雙手插在兜裡,跟著大部隊往樓上走。
“京酌,”總算找到說話的機會,傅容與快步走上前,拽著他的胳膊低聲在他耳邊問,“你和林燼予這是玩哪出呢?”
“玩哪出?”賀京酌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林燼予的錢包,往他懷裡一拍,頭也不回道,“玩的可能是霸道三少愛上我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傅容與皺了下眉,將手裡的錢包開啟,就見左側透明夾層裡放著的是林燼予的身份證,而右側,是一疊銀行卡,“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