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福只好挪了挪，見傅九要起來，趕緊一把揪住，“九爺，你別走啊，你給我掌掌眼！”
謝世芳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開口，“掌什麼眼！下棋就是要自己去下，才能進步！”
說完又對傅九揮手，“去去去，忙你的去！”
傅九便側頭對林小福低聲開口，“我去一下，很快回來。別擔心。”
林小福怔了怔，默默松開了手，九爺知道他的擔心？如今夜色已經開始降臨了，今天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他想在剩下不多的時間裡待在九爺身邊。
而九爺似乎知道他的擔心？
林小福抬眼看著已經慢步走出花廳的傅九，九爺似乎知道一些事？
“咳，好了，若愚沒事的，小福呀，輪到你了。”謝世芳輕咳一聲，笑道。
林小福臉色微紅，耳朵有點發熱，掃了眼棋盤，隨意的落了一顆白棋。
謝世芳瞅著，搖頭，“你這棋呀，若愚沒有教你？”一看就是胡亂下的。
“我不喜歡啊。”林小福說著，單手托腮看著謝世芳，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好奇問著，“老師，九爺之前都不記得我的，他怎麼就想起我了？”
“他什麼時候不記得你啦？”謝世芳說著，嫌棄的落了一顆黑棋，嘖，棋力這麼差！真沒意思！還是跟大弟子下棋有意思！就是老是輸，哎……
“他不是不記得嘛，你們都不敢提起我的。”林小福小聲嘀咕著。
“不提起你，不是不敢，是怕他會發瘋。”謝世芳看了眼外頭，花廳外頭的小花園裡，傅九正背對著他們跟傅二管事傅三管事說話。
林小福一愣。
“你跳了下去後，他就馬上發瘋殺人了，殺人後，眼睛都是紅色的，百裡蒼那老頭只能封住他的武技，免得他癲狂而死。隨後，他模模糊糊的想不起你，百裡蒼就建議我們，不要提起你，免得刺激他，只是啊……他還是會習慣性的問我，是不是他還有一個小師弟，他還會每天拿出文論發呆，寫著大字的時候發呆……”謝世芳說著，抬眼看向林小福，語重心長的開口，“小福呀，他說了，他有你就無礙了。”
林小福呆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垂下眼，看著眼前的棋盤，有他就無礙嗎？
這句話……九爺說過好多次了……
之前他聽著也就聽著，心頭雖然有些悸動，但卻沒有想那麼多。
可是，今天，在可能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在時間越來越少的今天，他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落星？”傅九走過來，先看了看棋盤，嗯，落星看來要輸了，隨後握住落星垂落身側的手，語調平緩柔和的開口，“怎麼了？”
林小福抬眼看向傅九，指了指棋盤，“要輸了……”眼眶有些泛紅的，似乎還有幾分委屈。
傅九看著，心頭有些疼惜，抬手摸了摸林小福的頭。
謝世芳正悠哉的端起茶打算喝著，見傅九這模樣，便知道他的大弟子這是心疼了吧。嘖，不就是輸了一盤棋嗎？等會，大弟子不會是想幫忙吧？？？
“嘿！輸了就輸了！若愚，觀棋不語！聽見沒！”謝世芳趕緊開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