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翻著林小福看完條陳後記錄的冊子,翻完了,便抬眼看向林小福,直接問道,“為何不寫明州案?”
林小福轉頭看向傅九,“已經無話可寫了。”
“哦?”
“結果很清楚了呀,太子不會受到任何責罰,面子上不好看而已,但是崔明和宋亮這兩人是世家旁系,大概是要被追責,可能要被抄家砍頭好平息明州的民怨,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了。”說到此處,林小福沉默了一下,才繼續開口說著,“蔡荃蔡大人已經很努力了。”
“然後呢?”傅九慢慢問著,好看的眉眼幽深透著幾分銳利。
“九爺的條陳是要有用的需要留意的資訊,明州案的條陳匣子裡我看不出有用的。”林小福直接說道。
傅九搖頭,“這幾日你再好好看看。”
再好好看看?好吧,他再看看就是了。
林小福溜達完畢,走到傅九身側坐下,摸出袖子裡的竹子荷包遞給傅九,一邊說著傅大鵝的求助,“……就算這樣了。大鵝哥說無功不受祿,他不敢收,九爺,你看要不送回去還給三公子?”
傅九翻了翻荷包,掂了掂,皺眉問道,“傅大鵝沒有開啟過荷包?”
“嗯?這個我沒有問,應該沒有吧。”林小福有些遲疑糾結。
傅九微微點頭,將荷包放進袖子裡,對林小福溫和說著,“不必擔心,我來處理就好。”
說罷,傅九拿過冊子,開啟,示意林小福看著,“今日你的整理很好……但這些需要斟酌……”
謝世芳直到夜色爬上天幕,才慢悠悠的坐上了馬車,本來該直接通往金陵郊區的天雲山莊,半路上卻是上來了兩人。
一人是崔家的,現任戶部侍郎崔文博,一人是範家的,翰林院的範景春。
謝世芳歪靠著馬車裡的軟榻,看著對坐兩人,崔文博是長房嫡長子,範景春是剛剛入仕沒有多久的長房嫡孫。
嘿,有意思!
“說吧。”謝世芳懶懶開口。
“老先生睿智,我和崔世伯想去給九爺請個安。”範景春笑嘻嘻的說著。
“哎呦,那可不敢!兩位可都是國之棟梁。”謝世芳說著,似笑非笑的開口,“這深更半夜的,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那若愚的麻煩可又多一個了。”
“老先生,崔某是奉家父之命而來,需與九爺當面說說五年前的明州堤壩一事。”崔文博直接說著,神色嚴肅,“想來老先生今日也是接到了許多委託,大概很多人都想從九爺那邊得到一些提點。崔家如今也是如此。”
謝世芳眯了眯眼,沒錯,連範家和崔家都來問他那大弟子的意思……他莫名的覺得有些恐慌……
不過……還有一點點的驕傲!
“不若等老朽回去跟若愚提了,看看若愚什麼意思,你們這樣貿然登門,是不是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