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幻想過好好活下去,可這實在太耗費勇氣和精力了。
諸般痛苦盡散後,應是能迎來晴天。
“病人家屬都不在嗎?”
“不在……”
“我簽。”越漓朝越祺伸出手,“把筆給我吧。”
越祺顫抖著手,在簽名那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他的……愛人。”
他從沒想過,一張紙只是多出了“病危通知書”幾個字,就能變得如此沉重。
他後退幾步靠著牆蹲下身來,捂著臉盡力壓抑著哭聲。
“越祺,在這種時候,你要堅強一些,知道嗎?”越漓蹲在他面前,認真地說道,“阿湘還需要我們,你不能做一個脆弱的人。”
“姐姐……我好害怕。”越祺抽泣著,“我本來想在他拍完綜藝之後跟他表白,我想不到失去他會怎麼樣……”
在這一刻,他再也顧不上在他人面前隱匿那些許久不得見日光的愛意。
越尋欲言又止,經過斟酌後說道:“越祺,聽你姐姐的,別哭了。”
“我不哭……”越祺擦了把眼淚,“哥,我要知道有關燕晚的所有事情。”
“你打算去尋仇不成?”越尋皺眉道,“我提醒過你,做事必須冷靜,他這個人心狠手辣,頗有城府,憑現在的你,還鬥不過他。”
越祺反駁道:“我可以報警,透過……”
“證據呢?”越尋打斷他的話,“只憑阿湘的指控,不足以定他的罪。他是個做事很小心的人,我猜你們那邊沒有蒐集到一點證據吧。”
“……”越祺立刻落寞下來,閉口不言。
遲遲趕來的岑祈吟在看到越尋時面露擔憂,連忙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他,“怎麼身上都濕了?為什麼不去換衣服。”
“淋了點雨,不礙事,你怎麼來了?”
“本來不想來的,因為跟我沒什麼關系。”岑祈吟遞給越尋幾張紙,“你自己擦擦吧。我聽越漓說你也在,所以才打算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啊?”
“是燕晚。”越尋微眯眼睛,“我沒想到他手段這麼髒。”
岑祈吟沉思片刻後道:“我大概明白了……既然這樣,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