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鑼鼓聲響起,好像在容嶼耳邊敲鑼打鼓一般,震得耳膜有些發疼。
腳下全是紅色的紙條,看起來好像極為喜慶,如果不是周圍的陰寒越來越重,容嶼恐怕也會以為是真心實意的祝福。
不過這一路上,並沒有人來敢扶他,只是在旁邊叫好,看著他走出門外,自己摸索著上到轎子裡。
“不是吧,這群紙人是眼睛不好嗎?為什麼沒人上去扶老婆,走得那麼小心翼翼,我都想沖進去。”
“對啊,隔桌布紮新娘都有人扶著,只不過是倒黴玩家罷了。”
“我感覺好像副本中低等級的一些npc真的不敢碰老婆,為什麼?難道是因為被boss打上標記了?”
在容嶼看不見的外面,不論是剛才進屋找他的人,還是在外面說著恭喜的人,亦或是一會要抬轎的人,都站在一旁,用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移動,直到他踏入轎子中才滿意地提起嘴角。
“起轎——”轎子晃悠悠起來,容嶼被帶的身體顫了幾下,才坐穩。
紙做的花轎,一接觸到坐墊上,容嶼就感受到明顯的不同,連帶著他好像也變成輕飄飄的紙人。
掀開紅蓋頭,入目一片刺眼的紅。兩邊的簾子被風吹動,隱隱的霧氣從外面飄進來。
容嶼在紙紮村住了兩天,已經找到規律。白天的霧氣沒有夜晚的霧氣濃重,而夜晚濃重的霧氣也只不過是圍繞在街道與房屋上空而已,院子內部基本沒有霧氣。
紙紮神還是在保護著村子裡的村民,至少沒有讓他們收到霧氣的侵蝕。
容嶼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村民們對新神的態度那麼奇怪,甚至對神廟視而不見。
因為閻珩之的到來,給村莊帶來極大毀滅性的打擊,帶來了紙人最害怕的霧氣。
“怎麼前面還有一個花轎?”幸昀在人群中走著,看見不遠處被轎夫抬著的花轎時,有些驚異地對身旁的人說。
藍齊齊也掃了一眼:“你忘了,那天村長可答應要給神廟裡的神送一件同樣的貢品。”
說到這,兩人沉默了,因為他倆已經知道神廟裡的神是誰了。
藍齊齊問:“容嶼回你訊息了嗎?”
幸昀搖了搖頭。
迎接紙紮新娘出來之後,他們就發現房間裡面沒有別人,之前跟著一起進去的容嶼居然沒有出來。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莫名其妙消失了。
但是他們也不能打斷儀式,去問別人,去找人,幸昀只能找到機會發訊息問一下。
訊息也是石沉大海,沒有人回答。
“走一步看一步吧,索性咱倆的任務都不算太難。”幸昀開口。
藍齊齊差點想翻白眼:“那是你的任務不難,不是我的,跟你的任務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
她終於知道一個人的幸運程度,會如何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