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柯藍的聖女,要肩負起這個責任,逃吧,越遠越好,帶著柯藍族最後的血脈!”
嬤嬤的話一字一句洛在她的心上,就像平地裡的驚雷,這一句話她記在了心裡,再難忘卻。
她是柯藍族的聖女,她要帶著族人的希望一起活下去。
阿鯉記得清楚,那一年與世無爭的柯藍族就如同一顆星辰般隕落,那天利器相交聲不絕於耳,坐在高頭大馬上的人好看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對著族人的哭喊眉頭都未曾皺上一皺。
每每午夜回想上一遭,她都會淚水漣漣,總會忍不住反問,怎麼會有人同他一般鐵石心腸,對這種場景卻還不動容上一絲一毫?
也就是在那一年裡,阿鯉學會了兩個刻骨銘心的感覺,一個是愛戀,另一個是仇恨。
彷彿一瞬間長大了般,但她明明才十六歲,許是老天總是愛捉弄人。
她打聽了許久才知道那人是大宣的安寧王,說是柯藍一族的首領意圖謀反,奉天子之命前來滅族,六百一十個族人一個不留。
阿鯉流連於世間,用易容術苟活於世,她的容貌不能顯露出來,雖然柯藍族已經滅門許久,但她依舊小心翼翼得活著,她是柯藍族僅存的後人,她不能死。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阿鯉突然想再次見到子潼,那個用最深情的語句對她說著喜歡的人,漫無目的的流浪彷彿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標般,阿鯉徒步行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各種模樣的人,他們有著和子潼一樣精緻的五官,卻沒有一個人像他。
黑色的瞳仁如夜幕,卻沒有子潼眼裡的星河燦爛。
她也見過瑰麗的花,也涉過長長的河,等她能真正離開柯藍族隨心所欲德流浪的時候,卻覺得一切索然無味,她追求的自由與旅途不該是這樣的。
她想的是族人能平等立足於世間,身旁有嬤嬤有子潼,不該如現在一般獨自流連。
流浪過許多地方後,兜兜轉轉間,她最後還是來到了大宣。
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她的耳邊總會響起族人的哭喊聲,午夜夢迴,她每每睡不著覺,點上燭火望著跳躍的火光,一坐便是天亮,也是因為這個,她才染上嗜酒的惡行,但也只有在伶仃大醉中,她才能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
可等一切夢醒,更多的便是痛苦不堪,她這樣醉生夢死已經過了許久,就連阿鯉自己都不清楚,像這樣的日子到底會過上多久。
“總是噩夢啊……”阿鯉抱著桃花釀坐在石桌上,臉上緋紅一片,又哭又笑,醉態盡顯,她低聲喃喃著,“這地方就像夢魘,困著我逃不開躲不掉……”
突然她又陷入沉默,望著手裡的玉鐲子,安靜許久後落下淚了,只知道一遍一遍重複著那人的名字,“子潼……子潼……”
低聲喃喃的時候,她的眼前彷彿出現了族中山頭上的櫻蘭草,正是盛開的季節,大片大片,在陽光的照耀下如雲似火,像朝霞又似天邊的火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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