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
良久,韓士英的額頭處已有冷汗冒出,他雙膝跪下,對著太子磕了個響頭,“這南京銀庫每日所需銀兩繁雜,隨取隨用,數額波動實在巨大。
聽到這話的朱載壡,眉宇間瞬間緊了幾下。
扣扣
此刻的朱載壡,哪裡還不知道,這南京的銀庫除了老庫之外,其他的應該就已經被一些人劃分乾淨了。
所謂的隨取隨用,怕是隨取隨分吧!
至於這老庫存銀一直不變,估計是為了應付京城方面的調撥,萬一京城方面缺銀子,就會想著從南京起運銀兩。
朱載壡扯扯嘴角,只能暫時將一股無名火壓下去,“那,韓尚書,這最新一期的黃冊庫可是更新了?”
有明一朝,黃冊庫記錄了整個天下的人口,田畝,賦稅等資料,每十年必須更新一次,而這更新和管理黃冊庫的職責還在南京戶部。
黃冊庫所在的地方正是在後湖,也就是玄武湖中間的島上。
“回殿下,四年前已經更新過一次了。”
“噢,那如今這南直隸的田畝數如何?”
“這——”
韓士英渾身一抖,眼睛瞬間瞪大,紅潤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動了動嘴,又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討論群五六37四三陸七伍
一見到這一幕,朱載壡心中的憤怒已經被冷意所覆蓋了。
堂堂的中樞大臣,南京戶部尚書,連個南直隸的田畝數都不知道,這讓朱載壡心中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無力感,失望感的產生。
你說你要是貪點,但是能辦實事,那孤就讓你繼續幹下去了。
可是你既貪又幹不了實事,這樣的大明官員,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朱載壡毫無表情地凝視著韓士奇的烏紗帽頂,他在想要不要當場發火,用自己監國的權力,褫奪了他的烏紗帽。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很讓朱載壡動心,也很解氣,但是之後呢。
想要除惡必須要連根拔起。
貶職容易,撤職也容易,但是想要掌控住局面就難了,所以不能啊。
而且整治官場不能由他出面,他現在還只是太子,若是當了皇帝,那麼這些人,全部坐牢坐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