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只得暗裡扯了下自家老孃的袖子,並一個眼神丟過去,示意她趕緊開口幫個腔。
周氏有些無奈,自家這閨女急火火的性子,風就是雨的,也不知是隨了誰了,不過,她也深知,這丫頭是再不耐煩多住在這裡了,便開了口幫著勸道,“既然是不能更改的事了,拖著也不是個事兒,還不如干脆早些辦完了,也能放下了心事。再,這蓋房子也不是一兩就能蓋成的,也虧得咱們挑的時間段還行,不早不晚的,請人也好請一些,那田裡的莊稼正長著,可再過上個把月,也是要農忙的時候了。倒不如越早越好。”
至此,楊冬根再沒反對的立場,便起了身,又出門去了,這回沒耽擱多久,只半個時辰的工夫,就看他回來了,再進屋,就從懷裡掏了一張紙來,遞給了周氏母女兩個。
周氏打也是念過書的,因而也都識得上面的字,略看了兩眼,就知道這是宅基地的文書辦下來了,轉頭見著自家閨女一臉好奇的勾著腦袋瞧著,也怕她估摸著是剛學字認不全了,便輕聲細語的將這紙上的內容唸了一遍。
楊青一見這頭一樁事兒落定,也是忍不住嘴角輕揚了起來,不管咋的,第一步是踏出去了,就連周氏,原本可有可無的無所謂態度,這會子倒也覺著分家的事情,變得真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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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兩個不約而同的好心情著,卻一抬眼,看著楊冬根,並不如她們娘兩的鬆快心情,面上帶了幾分複雜的神色。
楊青想了想,卻也沒有言語,唉,有些事兒還是得靠自己想通了才是,而周氏也只是嘆了口氣,想開口安慰兩句,卻又想到,能的該的,往常也都過了,倒是再想不出啥新鮮言語來了。
便也沒有吭聲,只站起身,沉默著將那張地契文書重新摺好了,收進了他們的衣木箱子裡,轉過頭去,依然跟自家閨女一處裡挨著坐著,拿起了針線活坐著。
楊冬根乾坐著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這孃兒兩個的隻言片語,倒是有些顯得尷尬了,他內心裡倒也沒有她們想的那般不情願了,只是這兩日家裡頭髮生的變故太多,又是那樣的猝不及防,他是真生不出那高心心情來。
何況,這文書一辦,雖然房子還沒砌成,但楊冬根也是有了那真切感了,回來的一路上,他就想著,真要離了這老院子,離了戚氏的掌控,他們這一家子大又是怎樣的一種生活情景呢?
到底,楊冬根這是內心忐忑了,不確定自己究竟能不能擔好那一家之主,頂門立戶起來了?其實,這也不怪他,打他就是家裡的么兒,卻又沒有成長在楊老爺子的身邊,而戚氏更是除了大兒子楊春根,別的幾個兒子,也是一個都沒放在心上,楊春根從落地起,就沒得過任何饒關注,只一路隨大流似的,跟著自己的三哥,放養了長大,因而,這性子上,確實是缺乏了許多的主見和擔當。
這也是,楊老爺子這一回主張了把家分聊一個原因之一,老爺子看人看的透徹,他心裡明白自己這個兒子夫妻兩個,雖然平日裡任勞任怨的,但到底兩個人都性子過於老實了一點,尤其是楊冬根,耳根子忒軟,又沒丁點兒主見,凡事問到他的頭上,這夫妻兩幾乎都是拒嘴的葫蘆,悶不吭聲的。
這種性子,那就是註定了要事事吃虧的,如今要是老爺子還健在著,那也算了,反正在他眼跟前,有他掌著眼,倒也出不了什麼大事,但一旦有了萬一的那一,楊老爺子看的明白,自己這性子最實誠的老四一家子,是決計鬥不過老大老二那兩個的。
好在,他這些冷眼觀察下來,老四也算是個有造化的,起碼他那一雙兒女,都是有些算計的,不像了自己一雙父母,只要讓楊春根稍微立起來一些,這四房的門戶,也勉強算是可以撐得起來的。
不過,楊老爺子這一番私下裡的苦心,旁人卻是不知,若是楊青知道的話,也不得不感嘆一聲,老爺子的英明,另加上一句,可憐下父母心了。不得不慶幸,自家這憨性子老爹,運氣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差的,雖然不幸的攤上了戚氏那樣的生身母親,卻也得了老爺子這樣一個明智的父親。
楊冬根又坐了片刻,見周氏兩個,還是沒有那搭理他的趨勢,到底是有些失落了臉色,原還盼著自己妻兒可以出言安慰兩句的,卻落了空,不清是個啥子情緒。
“你們忙著,我去爹那裡一趟,咱這宅基地的事兒,還是跟他老人家一聲為好。”楊老四自覺的無趣,便立起了身,跟周氏言語了一句,便抬起步子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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