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居然約她來這種煙花柳巷?
究竟想要幹什麼?
午飯還沒吃,現在都快喝了一壺茶了,肚子脹鼓鼓的,走快了說不定都能吐出水來。
她現在真想罵一句,“狗男人為什麼還不來?該不會是成心耍我吧?”
後來一想,這句話要是罵出來,除了會把信差笑死,茶館的老闆也一定會覺得她是個粗魯的人。
外面聲音嘈雜,嘰嘰喳喳,她坐在茶館裡雙手托住下巴,看著看著眼前模模糊糊,連著那些花花綠綠的顏色。
木藍困了,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早上起的遲。春天的正午時分,陽光溫暖而不炙熱,正是一天當中人最犯困的時候。
她的頭耷拉著,開始左右搖晃,眼睛閉得越來越小。
信差蹲在地上,一直盯著對面的香滿樓,它昨晚睡眠充足,眼下絲毫沒有睏意,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終於,它的男主人出現在了它的視線中,他最愛白色,一襲飄逸的白衫走在人群中,氣宇非凡,風度翩翩。
即使門口已有很多姑娘在向他靠近,說著一些甜言蜜語,他依舊從容不迫、氣定神閒,保持著自己的本色。微微眯著眼睛,往四周看,尋找熟悉的身影。
信差一陣喜悅,自上次在豐禾小館中分離,已經有一個多月都沒有見到他了,忘乎所以,立即興奮的朝蕭霽走去。
蕭霽看到信差從對面的方向往他走來,微微皺了眉,像是在問,“狗子,你主人怎麼沒來?”
信差走過去蹭蹭它男主人的腳,這是它熟悉,也是令它安穩的氣息。
蕭霽彎下腰,將它抱在手中,在汴京城的街上,一個男子將一隻寵物狗抱在臂膀中,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不過蕭霽並不會在意。
他在外一向是一副冷淡的面孔,不說話的時候總給人一種不易親近的感覺,像是一堵冰冷的牆堵在你面前,讓你無法逾越過去。
“狗子,你又變重了,是不是她最近給你的伙食太好了?”蕭霽一隻手抱牢它,一隻手撫摸著它頭部的毛。
信差心裡偷著笑,不說話,表示預設。
蕭霽的腳步已經慢慢的向對面的茶館挪動,又不動聲色的補了一句話,“狗子,你該不會是充當垃圾桶的角色吧?我猜她那些沒有做成功的菜都倒給你吃了,有時還會給你吃夜宵,且盡是一些高脂肪,高熱量的食物。”
可惜信差不會說話,如果信差會說話,一定會說,“啊......男主人,你說的真是一點都沒有錯,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比你更瞭解女主人了。”
雖然信差什麼話也沒有說,但蕭霽還是暗自笑了,因為他的狗子只要平靜的低著頭長久的不說話,就等於是預設了這一切。
茶館的小二看有人來了,連忙笑著迎上來,“客官需要些......”
蕭霽急忙的做出一個“噓”的姿勢,示意他不要將睡著的木藍吵醒,他先替木藍將茶錢付了,然後坐在木藍的對面,靜靜的凝視著她。
信差很識時務,躺在它男主人的身邊一言不發,陪著他一起等女主人睡醒。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蕭霽中午也沒有吃飯,卻沒有感到餓。
難道眼前的人比食物更能滿足他的食慾?
眼前的人睡得很熟,很香,這一刻的歲月很安穩,山高水長,可以從耳邊的風中聽到流水的聲音。風撩動著她的髮尾,無限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