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見她滿臉愁容的樣子,就猜對了百分之八十。他雙手背在身後在漫步,剛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打算先休息一下,調整好自己,再繼續投入到繁忙的工作當中。
深秋,天氣更加的肅殺,抬頭遠望,灰色的天空下大雁們成群結隊的往南方飛。
整個汴京城,無論走到哪裡,都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尤其是來這裡謀生的外鄉人。
她和蕭霽兩個故人深情對光,彷彿整條街上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木藍遲遲的不肯挪動自己的腳步,又像是鞋子被牢牢地粘在了青石板上。
關鍵時刻,信差的作用就被凸顯出來了,它掙脫了木藍的手,耷拉著它的身體,快速的往蕭霽的方向走。
先是蹭蹭它的腳,再是蹭蹭他的腿,像是在撒嬌,緩解長久的沉默。
“我賬簿已經計算好了,就是忘記帶出來了,不知道會這麼巧,在這裡遇見你,我明天再給你吧。”木藍也發覺到了自己總是前言不搭後語,撓撓自己的後腦後,笑了。
“沒事,我也已經計算好了,也沒有帶。”他剛才還微皺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了,整個人看上去親切多了。
木藍可以用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來面對蕭霽,可蕭霽卻做不到,他在說話的同時,也將腳步往前邁,距離她更近了。
他每往前邁一步,木藍都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會增加一點。
“你......吃過飯了嗎?我打算帶著信差一起去吃飯。”木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她緊張時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蕭霽看著她緊張地樣子淡淡的笑了,“不過菜幾天沒見,你緊張什麼?”
來來往往的行人在蕭瑟的秋風中雙手抱肩,彎著腰快速的走,木藍木訥的伸出右手來,摸了摸自己已經被凍的冰涼的臉頰。
“我才沒有緊張呢,就是......就是有些冷,所以聲音才顫抖的。”
“我也沒有吃飯,不如一起?到處看一看,挑家餐館一起吃飯?”
“好啊。”木藍朝兩邊看了看,然後點頭同意了。
信差一個人在前面走著,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
“是遇到什麼事了嗎?一臉愁容,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我欠了你的錢。”蕭霽一向沉穩,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輕易的說出來。
有些事只能透過當事人自己說出來,才能夠將傷害降低到最小,否則都是的增加傷害。
“有啊,麻煩事每天都會遇到,只不過今天的難度係數好像大一點。”
“是打算現在說還是吃飯的時候說?”蕭霽放慢了步伐,偏過臉去看她,希望她能夠很快的就正視,並解決這個問題。
“還是現在說吧,師傅說雖然現代人講究酒桌文化,但他還是覺得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就該要全心全意的享受著美食。”
“師傅的這句話,你倒是記得很清楚,他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木藍聽他這麼說,反而笑了,“師傅他過得挺好,一有時間就去員工樓道間吸菸的習慣依舊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