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盛時序沒有拒絕。
盛母勾唇,還是滿意他態度的,“什麼叫不急,你早點安定下來,周家人才不會總想在你身上扣帽子。”
盛母言中意晦。
蘇眠聽得攥紅指骨。
盛時序要聯姻了,心裡還裝著另一個女人。
他身邊鶯鶯燕燕的身影,就是留不下她一人。
“你是盛家長子,長孫,該有什麼傲骨擔當你得心底有把尺,別跟以前一樣總被拿捏了。”
盛時序眼神幽暗,餘光掃那浮動的紗簾。
心不在焉,“知道了。”
“等會出門用冰袋敷下那牙印,少一段情史,少一些不痛快,那些豪門千金人脈太多了。”
盛母又落一聲點醒。
盛時序聽了跟沒聽一樣,敷衍,機械性回答:“清楚了。”
蘇眠麻了全身,腰背貼著牆角滑落。
牙印,昨晚她咬的。
情急用了點力道,沒顧及著今天會留下痕跡。
“還有,孫家拜訪時,你手頭工作停一停,跟著回老宅當大舅哥。”
盛時序輕蔑一哼,“孫澄安面子挺大的。”
盛母打的不是這番的算盤。
“不是孫澄安面子大,是眠眠面子大。”
講這話時,盛母刻意把聲量提高了幾分,生怕屋裡還有人聽不見,不知道她的苦心。
“盛家好歹養了她十來年,對外是養女,在內,盛家早把她當一家人,她出嫁,孃家要給足臉面,往後夫家人才不會欺負她。”
慈母般的言語,蘇眠紅了眸眶。
身兼盛家的恩情,卻暗暗窺竊著盛家的高枝。
道德綁架,讓蘇眠自覺對不起盛家。
話畢,盛母沒再逗留,提步離開。
盛時序折返時,人還呆在外面。
九月南城,初秋晨風微涼。
蘇眠像剛入戰場,被砸懵了一樣。
蜷成小小一團,跟犯大錯的孩童,怯怯巍巍。